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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天喜帝 - 第231章

    !”

    她心突突一跳,呼吸微急,抬眼看他。

    他一把将她的头按回胸前,不让她瞧见他脸上神色,过了半晌才哑着嗓子道:“北戬南下围攻顺州,你在城中纵有千难,竟也不发一函与我!”

    她眼中瞬时水雾氤氲,鼻尖酸红,口中却笑道:“吴州是你心头一大念,你领军东攻吴州,势出迅猛,一路横扫东面数州才近吴州……迫在眉睫之刻,我又怎好让你分兵来援。”

    他不开口,只用力箍着她的腰,似要将她揉进自己体内,良久才道:“你是怕我接函后,会弃你而选吴州,因而才未向我讨援。”

    一字一句,声音碎哑。

    她心口如被锤敲,铮叮一裂。泪珠娑娑而落,滴透他左胸之下,无声而泣,却也不言。

    当日越州城外他拦她御驾,误会滔天恨火满腹那一刻。她问他,溥天之下,可有一人一物一事,抵得过他掌中江山,心中天下。

    他说,没有。

    知寸土寸疆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更知他对吴州存了势在必得之心,她又怎敢心生不实之期。

    他收手回来。扳过她的脸,伸指揉去她的泪,声音冰冷暗哑:“幸是朱雄率军及时赶赴,否则你人若有万一,倒要叫我将心置于何地!”

    她泪涌得更凶,任他捧着她地脸,口中说不出一字。

    知他并非擅表其心之人,明明是一腔热血绵情,却硬被他以这般迫寒带戾之言道出。

    可她却心颤而动。

    未有一刻如此时,满足得胸口发胀。人都要被心底缠杂诸情撑裂开来。

    他听她低泣不止,大掌竟然微微在抖。

    她抬手拉下他的掌,脸贴上他的胸膛,五指穿过他指间。哽咽道:“你令朱雄率军北上,为何事先不叫我知道?”

    他反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我率大军疾速东进,顺州只留风圣军不及二万人马,如若让你知道我命南岵屯军北上,你会如何想?”

    怕她误会他。

    才要这般瞒着她。

    若非顺州真地有难,南面大军定也不会入得中宛境中,而她至今也不会知道。他曾调兵北上。

    用心如此之深……

    只因怕她对他心生罅隙。

    这一世波澜纠葛,这天下人人窥觑,当年那么恨,如今却能这么爱,狠厉傲然霸道如他者,万般铁血势迫于外。独一腹柔情护她在内……

    叫她如何不动容!

    她心潮一波波在涌荡。浪激百骸,开口时声音禁不住地发颤:“……早就不再疑你了。你又何苦妄为揣测。”

    他胸口微微一震,停了半晌,才又道:“我本也没想到北戬会精于那时发兵疾下,令朱雄北上不过是防患于未然,却不料顺州竟会真地出事。”

    她闷窒无言,搁在他肩头的手忽而变得冰冰冷。

    身骨一块块硬起来,浑身上下都透着寒气。

    他察出她的异样,皱眉,手指顺过她的长发,低声问道:“出了何事?”

    她僵了半晌,甚是艰难地开口:“……宁墨。”

    他眸中骤起黑雾,薄唇紧抿,心中思忖起她这二字其下之意。

    一早便知宁墨抵赴顺州,归程途中心里焦灼难耐,不知她能如何平处;可入城后便闻宁墨生疾,卧病在三堂之后的偏院已有多日,而她命人守院,里外不得进出,倒是让他心觉蹊跷。

    此时说起北戬大军,她却忽而道,宁墨。

    他眼眸一眯,脑中电光火石间闪过一念,不由握紧了她的身子,紧声道:“此人为邰朝中细作?”

    她身子愈僵,埋脸于他胸前,闷了半天,才吐出几字:“……你可还记得当年北戬宁

    他瞳眸乍然淬火,猛地翻身将她压于下,冷声道:“你说什么?”

    她双手抵在他胸前,眼里弱光淡闪,终是垂了睫,漠然一偏头,不再开口。

    他撑在她身子两侧的手紧攥锦褥,满面不置信地神色,咬牙半晌,才一松眉,凝眸盯着她,道:“可有想过打算?”

    她素面光灭,眸间也冷,半天才侧眸看向他,而后轻启唇瓣,声音如气,凉凉道:“军中得谍,立斩。”

    他面色未变,定望了她半晌,忽而道:“可是因狄风?”

    她心底一下痛得抽搐,阖眸不语。

    心曾立誓,它日若知何人为间,定要为狄风血仇血报,纵是将其处以极刑亦无法解去她心头之恨。

    可谁能想到,间者是他。

    十几年间纵然没有真情,又怎能忘了那病中函料,夜里相伴。

    可眼前转瞬便见那一日地黑甲森骨。

    寥落无靠。苍然骇人。

    心似被人撕成两半,裂了一腔碎血,去去留留不能定。

    他看着她,眸中不复有惊,已然回复了往常寒稳之色。抬手抚过她的脸,低声道:“今夜不谈此事。”

    她突然搂住他地脖子,将他勾下来,拼命吻上他,素齿磕上他薄唇,边咬边吮,浑身都抖。

    他悬宕在她身上,任她肆意宣泄。眼里黑雾点点褪去,转而燃起簇簇大火,点滴迸溅,燎烫了她的心。

    她轻喘着,手顺滑而下,抽落他裤带,两腿柔柔盘上他的身子,手臂抬起,紧紧扣在他肩后,长睫掀颤。仰起头,满眼企盼地望向他。

    他读得懂她眼中神情,不须她道,便展了眉。抬手拨开她襟前薄衫,缓缓揉捏她嫩雪一方。

    她愈发颤抖,眼里痛意被火雾掩去,却还不够。

    于是他便彻底成全她。

    蓦然垂首吻上她微肿红唇,腰下用力一抵,觉出她全身上下骤然绷紧,听见她口中散出小兽般地呜咽声,才抬起头。停了动作,看向她。

    她急急喘着,盘在他腰间地腿往下滑了些,将他压了压,又压了压,而后轻缩身子。绞了他一下。

    他斜眉落汗。大掌扣住她地腰,身下开始抵进。动作狂野不已,一下下有如万军阵中孤枪过,直擒那一点。

    她呻吟声碎碎洒了一床,面如花中红蕊,肌肤下荡着一汪水,随着他地动作而悠悠在晃,积蓄着摇颤着,终是破地而淌。

    痉挛着,颤抖着,紧缩着,绞扎着。

    他喉间滚过几声哑音,最后用力一动,滞在她体内,肩头肌肉紧紧绷起,瞳中散了一瞬,复又升起黑雾,低头牢牢吻住她。

    她不停地咬他,觉出他在她身子里陡颤,这感觉陌生却又令人满足,眼角不禁又湿。

    满身都是汗。

    神回一刹,人疲乏难当,阖眼昏沉便欲睡。

    他起身,拉起薄被盖在她身上,定定看了她半天,眼底渐亮渐黯,抬手拨了拨她额上湿发,低声问她道:“诸事都信我?”

    她神乏不思,瘪着嘴,含糊地应了一声。

    完全不复先前势烈,只如餍足小猫。

    他嘴角弯了弯,用手背蹭了蹭她红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