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开始做梦了,哥哥,怎么办,又开始了,是不是一辈子也没用的,我连觉也不能睡。”
“不会,曼曼,不会的,你闭眼,你闭眼啊,我在你身边,不要怕。”
她呜呜着摇头哭,而何淮安有力的双手揽着她。何林曼可以感觉到绷起的肌肉,很安心的。
“怎么了,嗯?”
“我怕,哥哥,高茜她在,我一辈子好不了了。”
“Lydia,不要说这种话,怎么就扯到一辈子了呢?好了,不要哭,是不是下午眯了会就睡不着了?别哭了,那我们不睡了。”
看了眼时间,五点。
“哥哥,我想出去,我不要待在这,一想到跟一个害死我的人住在一起,我喘不过气,我……”她太知道怎么令何淮安担心害怕了,捂着胸口,眼泪还没干的,长长的睫毛湿哒哒,细长的眉毛紧紧蹙在一起。
“好,那我们出去,但是你披一件外套。”
当然没去远的地方,就是花园里逛逛。
外面空气很清新,何林曼觉得满腔的浊气都散掉了,脚上穿的还是拖鞋,慢慢地跟何淮安牵着手走。
“Lydia,我们后天回去好吗?高茜短时间我动不了她。”
何淮安摸摸她的头发,对港城这边没什么流连的,去哪对他意义不大,若是可以,他更喜欢跟何林曼单独住在外面。
“可是我喜欢跟爸爸还有妈妈住在一起……当然啦,舅舅他们也很好咯。Martin,我不得不承认一点,我还是好在乎他们,可又放不下那些事情。怎么办,做人为什么好矛盾,我不喜欢这样。”
出事以前,何林曼从不知烦恼为何物,她是家里最小的,理所当然的被捧着宠着,就连何淮安回来了也让着她。
可是大小姐踢到铁板了,大家不爱她了,狼狈地即将要被流放国外,而这时出现的,唯一一个没有离开不管的,就是何淮安。
何淮安对她而言无异于雏鸟的第一眼。
即便她厌恶被控制,被关在别墅,两人的关系畸形古怪,可何林曼无可奈何又深深依恋他。
“曼曼,你喜欢就做,讨厌就不要,不用想太多。”
这话太直白,她了然地点点头,“好吧,哥哥,那我们还是回去吧。”
相比起来,她更离不开何淮安。
“我不想走了,这拖鞋走得脚痛。”
这话何淮安不知听了几百遍了,好像没有一双鞋子是能给她穿的,每个都磨脚。
最后,何淮安背着她在花园走,很稳很慢的。
“哥哥,你好让我放心,就像……就像课本里说的老黄牛,忠厚又忠心。”
“曼曼。”
“嗯?”
“你话说不来的时候可以闭嘴。”
何林曼不懂他为什么生气,但还是乖乖地趴在他背上应下了。
“淮安?我可以亲亲你吗?现在这个气氛适合接吻。”
她怪笑着趴在他耳边,恶意地出气作弄,“或许我们可以在这里做爱?”
何淮安停下来,转过头跟她对上,“你要想好了没关系,之前我觉得你年纪小,不敢碰。”
“可是学校里好多人跟我这么大也上床了啊?也有人邀请——你说呀,好不好?”她这人说话不过脑,想什么说什么,意识到不对时候也说的差不多了。
何淮安把她放下了,坐在秋千上,而何林曼坐在他腿上,他的脚有意无意地划着地,秋千也小幅度地荡。
“告诉我,都有谁找过你,或者说,他们碰到你了吗?这里,这里碰过吗?这儿呢?”他的视线从眼皮,到了鼻梁,嘴唇,“来,告诉我,有吗?”
当然没有,何林曼就是从前爱玩时候也不是个滥交纵情的,许是那时被周繁丹的事情吓得不轻,甚至一度很抗拒男的靠近她。
“我没数过,但是没有人碰我,我不中意他们,自然不会理睬。”她抓起何淮安的手,十指相扣,“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乱来的,就算真有,你肯定也会察觉到啊。哥哥,不要这样,我会有点怕。”
“你会怕吗?”
何淮安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脊背,轻轻在肩胛处摩挲,“这里先算了,等回去再说。”
来日方长啊,不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