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点碎片（短篇合集） - 第6章

和头盔一块递过来的，还有抽过的烟。
卓清及接过头盔，裴翼然硬把烟尾塞到她嘴里，卓清及戴好头盔，拉了他手腕过来，在他小臂上熄灭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神经病。抽了一半还给我。”
“给你重点一根？”
卓清及跨上后座：“不要，不想抽。”
“不想抽还是嫌弃我？哟，卓大小姐，直接吃口水都行，抽我抽过的烟不行啊。”
“发什么骚呢你，”卓清及照他屁股狠掐一把，“怎么是你来？我妈呢。”
“跟我妈打麻将呢，说要决战到天明，没空搭理你。”
“行吧。走啊，愣着干嘛，车不会骑了？”
“有点事儿问你。”
卓清及静静看着他。
“刚送你出来那个，我看像男的。这么晚了，你在人家家里干嘛？”
卓清及：“学习。”
“学习姿势？”他咬字发音很清楚。
卓清及翻个白眼：“关你屁事。”
裴翼然发动车子，在发动机的轰鸣中低声讲：“嗤——关我屁事。”
摩托车疾驰在夜间的公路，高速行驶带来的风不仅仅是凉快，刮得她大腿都有些疼了。但她上半身完全躲在裴翼然身后，她伏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腰，手掌伸进他T恤里，直接贴着他的腹肌，热量源源不断。
是可以放心的人。
他身后实在太安全，困意上涌，卓清及没有抵抗，她迷迷糊糊磕到他的头盔，小声说：“饿了。”
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到。
裴家和卓家住同一片别墅区，靠得很近。裴翼然直接骑到自己家车库，喊卓清及下车，卓清及没动。
他拍了拍她的手，要是平时，她早就拍回来，这下又没动静。
“睡着了？”他自言自语。
他把卓清及手拿开，自己先下车，她没有可依靠的后背，直接趴在他车上了。
“真睡着了。”
裴翼然站在旁边看了看，点开手机相册，找到那辆他妈从国外给他搞回来的摩托照片，横过来放大，比着卓清及现在趴的那辆。
也还不错，不过衣服换成黑色的更好。到时候给她戴猫耳铃铛，让她脱得只剩内衣，从后面抱着插她。
裴翼然想好，把卓清及从川崎上抱起来。
他穿过客厅，径直回房。
裴妈：“欸？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过去了。”
她注意力被牌桌吸引过去，直到裴翼然又冒出来。
裴翼然跟卓妈打招呼：“李姨，清清接回来了。”
“嗯嗯，行，辛苦了小裴。”卓妈漫不经心应了。
裴妈看他两眼，瞄到他要去厨房，喊道：“儿子，你干什么去。”
“弄点吃的。”
“清宝饿不饿？你也别光顾着自己吃，她要是没睡，你给她也送点过去。然后再切个果盘送过来。”
裴翼然掐着嗓子：“只有清宝晚上有资格吃东西~我哪配呀。”
裴妈啐他一口：“胡说什么呢你。”
“放心吧，就是做给你的清宝吃的。”
“我就说呢，懒鬼也变勤快人，有天还能见着你往厨房走。”
桌上其她姨姨笑起来，纷纷赞卓妈这个女婿好。
裴翼然“哼”一声，“可别了，没跟我们清宝结婚就被她压迫，跟我们清宝结婚了还得了，我还有日子过嘛。”
裴妈赶他：“瞎说什么呢，你倒是想，清宝看得上你吗。”
卓妈胡牌，大笑几声，冲散对这个问题的关注。
其她姨姨说她今晚赢太多，要歇歇喝口水再打。几人坐在沙发上闲话，裴妈左等右等果盘不来，去厨房催菜。一看裴翼然还在煮菜。
他煮了速食面，烫了肥牛猪脑鸭血，再加些青菜豆腐豆芽干丝，油烧开火锅料，浇几勺辣椒酱，放圆盆里一块拌一拌。
裴妈自己上手洗了些水果，也懒得切了，打算直接端出去。她看裴翼然换了个大碗，问他：“你就这么端过去吗，到她家都冷了吧。我给你找个便当盒。”
“不用，清清在我房间里。”
裴妈：“嗯？”
裴翼然：“她睡着了。”
“睡着了你还做菜？”
“醒了不就能吃了。反正你们要打通宵。”裴翼然奇怪地看她一眼，好像她说错话似的。
“家里有几间客房，你可以换新的床单枕套给清清睡。”裴妈提示他。
“不用吧，多麻烦啊，跟她还客气什么。”
“翼然啊，你已经成年了。妈妈就直说了，虽然你从小就照顾清清，可能觉得你是大哥，你要照顾妹妹。但你们毕竟不是亲生的，别人不能理解，会有误会，你还是要避避嫌。如果清清有喜欢的男生，你这不是妨碍她吗？”
“妨碍不了。”裴翼然生硬扔下一句，端着碗走了。
他想起在这里那里看到的那么多和卓清及有接触的男生，心里一团怒气，把碗往床头柜一放，拍醒卓清及。
卓清及人还没怎么清醒，闻到饭味就不由自主地开心起来，她傻乐着，声音软绵绵的：“谢谢宝宝~”
裴翼然给她喂了两口，她嘴里塞满，嚼啊嚼，想起来问他：“bb，你要不要吃啊。”
裴翼然生着气，又没办法不觉得她可爱，两种情绪冲撞，只好叹一口气：“你吃饱就行了。”
他把她的碎发挂到耳后，找了皮筋出来帮她扎头发。看起来确实是超出朋友限度的亲密。
他们也不是寻常的青梅竹马。
避嫌，笑死了，避嫌。
卓清及就是用这个理由把他骗上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