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吗 - 第2章

陆景第一次见到沐晓那天，是他圣诞休假回国的时候。那时已是12月，G市在南方，温度虽也有些低，但相对于B城来说，温度还是要高许多。他从机场出来时，正是下午，大概是太久没回国了，只觉得有些闷热，便脱去线衫，只穿了件衬衣。
因为父母还在上班，他便自行打了辆车去父母家。在单元楼的电梯里，他正准备按关门键时，看见了一个小姑娘拎着一个大大的购物袋，正有些艰难的走向电梯门，他便按住了电梯的开门键，等着那小姑娘一步步艰难的挪进来。
陆景等她时，仔细看清了她的模样。她身量不高，应该只到自己的肩头，穿着一件浅黄色的麻质衬衣和浅蓝的牛仔裤，看起来身材匀称又有些肉肉的。走动时，她那扎在耳侧的两条麻花辫一晃一晃。还真是个小姑娘啊，陆景不禁想。等她走进电梯放下购物袋后，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对着他说了声“谢谢”。
陆景的角度只能看着她白皙的小脸热的通红，细细密密的睫毛微微颤着，鼻尖冒着细细密密的汗珠，不描自红的嘴唇微张着喘着气，看起来很是可爱。再往下，陆景忽的看见那小姑娘微微开着的衬衣领口，以及里面白色的蕾丝内衣托着白白的两个看起来软软的乳房，他觉得不免有些非礼勿视的移开了视线，看着电梯门。
电梯门缓缓关上开始上行，沐晓正打算伸手去按楼层按钮，却发现28层的按钮已被按上了。真巧，这人也同自己住一层，怎么之前从没见过？沐晓觉得有些疑惑，于是站定后，好奇的用余光去打量那人的样子。
相比于自己来说的话，那人看起来实在是有些高，不过沐晓自觉也不算太矮，好歹也有一米六。那人看上去，约莫有一米八九的样子，利落的短发，不算深刻但恰到好处的五官。他穿着深蓝色的衬衣和同色系的九分裤，衣服不算多贴身，但还是能看出他结实的身形。他的左手拿着一个行李箱，右手手臂上还有一件棉服和一件线衫，看样子像是刚旅行回来。不过自己也住在这里两年多了，还是不记得对这个人有任何印象，对这个人也同自己住在同一层，沐晓颇觉困惑。
陆景看着电梯门，余光中看到那小姑娘伸出一半又收回的小手，也觉得很巧。随后，便觉得那小姑娘将目光移到自己的身上，而此刻他的脑海里还是刚刚那白白的乳房的画面，大概是一个人太久了吧，陆景忍不住在心里自嘲道。但看着那小姑娘年纪实在不大，可能还是未成年，只觉得有些羞愧感的微微将头转向了电梯的另一侧。
“叮”，电梯提示音响起。陆景看着那小姑娘又艰难的拎起那大大的购物袋，走出了电梯，走向了父母家的对门。陆景也出了电梯，走向了家门，两人几乎同时打开了门，又同时将东西拿进屋，准备关门时，陆景和沐晓的目光不出意外的撞在了一起。陆景看着那小姑娘热的通红的脸，张着嘴微微喘着气的看着自己，一些迤逦的想法伴着刚刚看到的画面不自觉的涌了上来。他自觉有些羞愧，出于礼貌的朝沐晓点了点头，沐晓看到后也微笑着朝陆景点点头。
关上门后，沐晓感觉到自己的心“砰砰”的跳动，有些急促，也不知是被这一大袋子食物和生活用品累的，还是被那人那双温柔的眼睛所吸引。
沐晓记得对门住的是一对夫妇，大概五六十岁，夫妇两都很是善良温和。沐晓刚搬过来那一年，有时碰巧，夫妇两看见自己一个人拎着大包物品回家时，会替她搭把手。后来，沐晓同那对和善的夫妇逐渐熟悉起来，偶尔夫妇两会将新鲜的蔬果送给沐晓，沐晓也会把自己喜爱的糕点送给他们。只是一直未曾有过太多的交流，沐晓便以为他们是丁克，看着他们温柔的看着自己的眼神，沐晓有时会忍不住想，要是自己的父母也这般温柔该有多好，原来那个男人是他们的孩子。
陆景进了屋，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喝了一大口，让自己微微清醒些，甩掉刚刚那些孟浪的想法。随后便拿出换洗衣物进浴室洗了澡，躺倒在床上休息，缓解因为长时间的旅途带来的疲惫感。
陆景是听着父母在厨房的谈笑声再次醒来的，天还未全黑，想来还早。陆景的父母感情很好，下班后常常一起做饭，陆景闻着熟悉的香味，揉了揉脸清醒之后起了床。
走到厨房，陆景抱着胸靠在厨房门口，看着正在一块一起摘菜的老两口，忽的觉得奔波的疲惫感少了许多，感叹道：“好香啊，好久没吃过你们两做的饭了。”
陆爸陆妈没有回头，自顾自的说笑着，好一会后陆爸爸回过头，嫌弃道，“你不在正好，你妈和我少忙活一会。”
陆景听到来自爸爸嫌弃也不恼，总归是习惯了，毕竟从小到大，父母给他的感觉都是爱情是永远的，孩子是暂时的。他忍不住笑着走过去搂住父母的肩膀，说道，“那就辛苦爸爸妈妈了，我在这等着吃现成的。”
陆妈妈动了动胳膊将陆景搁在她肩上的脑袋抖下去，责怪道：“别压着你妈的手，不然现成的也吃不成了。”
陆景无奈的妥协道：“好好好，我这就走，你们俩继续。”
刚走没两步，接着就听见陆妈妈从厨房传来的吆喝，“陆景，你闲着没事儿，把客厅的垃圾拿下去扔一下，你爸早上出门忘了。”
“好。”陆景应道，拿着垃圾出了门。
打开门，陆景看到对门的入户门开着，阳台的门也开着。而那个小姑娘正背对着他在阳台收衣服，陆景看见她正踮起脚从衣架上取下她的白色小内裤，她的上衣因为她的动作被扯起，露出了腰间的一截皮肤。陆景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的快速移开视线，很快走向了电梯间，但那截肉肉的小腰总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乘电梯时陆景忽的觉得，自从遇见这个小姑娘，自己倒总像是个偷窥狂。陆景不是没有过女友，也绝非纯情，年少时也疯狂的对性沉迷，和那时的女友整日腻在酒店做爱。只是而后出国留学，以及后来的工作开始占据了他的大部分精力，细想起来自己已有很多年未曾有过女伴了，甚至连自慰的次数似乎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少。倒不是没有欲望，只是失去了年轻时对性的沉迷感，欲望也无从缘起，即便身体有所需求，但却懒于应付。
沐晓喜欢趁着傍晚天还未黑时，打开门窗给屋子通风。她从阳台收下晾晒的衣物迭好，从厨房拿出之前炒好放在灶台上凉着的炒饭，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感受傍晚的晚风吹过房间，边看电视边吃饭。
陆景从楼下扔完垃圾上来看到的便是这个画面，那小姑娘一个人坐在有些空荡的客厅，天已见黑，晚风吹动着她身边的白色纱帘。她屋里的灯光还未开，只有电视忽明忽暗的灯光照亮着她正在一口一口慢慢吃饭的小小身影，原来她是一个人住吗？
陆景关上门回到家中，父母已经做好晚饭正在餐桌前摆餐具，他洗了手坐下和父母一同进餐，和父母聊着天，脑子里却时不时想起那个小姑娘一个人孤零零坐在房间的画面。
饭后，陆妈妈在水池边洗碗，陆爸爸在一旁准备饭后的水果，他切了一个西瓜，先将其中1/3分出来放在桌上，朝着躺在客厅沙发上那个闲人陆景喊了一声，“陆景，你过来。”
“又有什么吩咐，我的爸？”陆景一边走过去，一边应道。
“把这半西瓜拿去送给对门那个小姑娘，你妈和我这忙着呢，你去跑个腿。”陆爸爸交代道。
陆景颇觉意外，接过西瓜问道：“你们俩和对门那个小姑娘很熟？”
陆爸爸忽的叹了口气，还未开口，陆妈妈先开口道，“那小姑娘一个人搬到这两叁年了，也没见她出过远门或是有人来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这不是你爸妈就你这么一个臭疙瘩？你妈我喜欢那小姑娘，可爱的紧，时不时给她送点东西过去，就当是先拉近关系，哈哈哈。”
陆景听着陆妈妈的话，回想起那小姑娘白白嫩嫩的模样，确实可爱的紧，于是拿着西瓜笑着应道，“好，这就给你去探望您的新宝贝。”
“对了，还有门口那盒桂花糕。”陆景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陆爸爸再次传来的吩咐。
“好。”陆景应道，拿起桂花糕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