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梦见过弥赛亚很多次,亦或者说,他在梦里重复遇见弥赛亚许多次,他推开嘎吱嘎吱的木门,登上楼梯,穿梭在古堡里,对黑发的少女说:
“预言家都这么刁钻的么?”
“如果世界上有另外的预言家,您可以让他们回答您这个问题,至少我回答不出来。”娇艳的少女姿容懒散地仰倒在地上,藕节似的手臂捉上他的小腿,“我回答了您的问题,您是不是也能够回答我的问题呢?”
问题昭然若示。
我当然可以跟你上床。
他已经做过这个梦无数次,根本不需要少女提示,他就自动自觉地将她按在地上,除掉她多余的修饰,分明她生来赤裸的模样就很好,非得要穿上这么多的华美衣物,减损她的美丽动人。
“想要您填满我。”少女柔若无骨似地依偎在他怀里,温驯地根据他的意愿与喜好向他求欢,像是一匹不知廉耻的母马,而他则可以严苛傲慢地勾弄着她鸽子似的乳和柔嫩的花蕊,用下体的利器把她鞭笞得不住呻吟,用不知道哪里学来的粗俗言语逼问她:
“你是看到谁都要这样打开你的腿勾引一番的么?骚货。”
下一个场景,是少女趴伏在他身上起起落落,呻吟着回答他:“只是看见您,请求您……将我……”玫瑰花似的嘴唇贴在他的脸上,开阖着如同梦呓一般吐露着快乐、满足、淫荡的字眼。
他听不清楚梦里的女预言家在说什么,只记得他无数次满意地拍打着她浑圆饱满的臀,恶劣地让她将自己吞的更入,然后嘲弄她:Ⓢaлyesнúwú.∁oⓜ(sanyeshuwu)
“娼妇。”
再轻描淡写地在她的耳边,脸上,发旋落上几个吻。
然而现实中的少女并不是什么能让他随意按在地上亵玩的娼妇,让她在他面前再摆弄出浑似妓女的姿态也是不大可能的——上次只是他侥幸违背了礼节看到的而已。
卢修斯想到这里,有点脸热,他注意到弥赛亚茶杯里的茶低了小半,便试图去拿背后侍应托盘中的细瓷茶壶为弥赛亚倒茶,却被他的父亲捷足先登。
“我听说议会休会两个月了。”弥赛亚敛着眼对赫加德说话,她的视线聚焦在赫加德骨节分明的手上——他难得摘了手套,两手把着茶壶,亲自为她续上红茶。
好想贴在上面。
“摄政王还未允许召开正式议会,上一次为征收赋税重开议会已经是半年前了。”赫加德将茶壶放回侍应的托盘上,他没注意到身后的仆人失礼地两腿打颤,“两个月前是临时会议,讨论窗户税和烟囱税……”
“父亲,可以由我向弥赛亚阁下说明么?”卢修斯久久没见少女喝下一口红茶,她自顾与他的父亲说着有关政治与时事的闲话,连余光也不愿意施舍给他,分明他已经听从母亲的说法,去依照年轻女孩喜爱的模样打扮自己了。
赫加德停顿了一下,显然没预料到卢修斯会打断他——他尚未决定好是现在便当着弥赛亚的面教训继承人的礼仪,还是放任过去。
这只是件小事,事实上,两个月前他便随口跟弥赛亚讲了那次临时会议的内容,这次弥赛亚提起来,应当是做出了新的预言,但卢修斯不知道。
他还不那么想过分地突出与卢修斯之间的父子关系,尤其在弥赛亚面前。
他决定默许卢修斯的失礼。
“感谢您的提醒。下一次正式议会时,会通过窗户税。”弥赛亚盯着杯子里的红茶,卢修斯已经看了她的杯子许多回,似乎是因为公爵刚才的举动太过狎昵亲密,让他看出了端倪。她原本就不敢吃面前的饼干和蛋糕,现在连茶都不敢喝了,“这是摄政王干涉会议之后得到的结果。”
而刚献出自己私生女的那位卡洛伯爵,是烟囱税的支持者,因为他的名下产业有大量乡间别墅,洞开窗户。
弥赛亚拘谨地与公爵再交谈了几句之后,便提出要离开——她来之前并未预料到艾森博得家的茶歇会是这个鬼模样,穿茶歇裙又不需要勒束腰,现在她饿的前胸贴后背,如果再不离开,可能就要被听见肠鸣音了。
管家将她领到艾森博得家的正门,请她稍等片刻,她的马车停在侧门。
“弥赛亚阁下。”卢修斯匆匆从内跑出。
“您不必远送的。”她不明白为什么卢修斯也要来送一遭,大概是公爵为显亲近与尊重的安排,但青年已经对他们的关系起疑心了,而艾森博得家的礼仪已经很到位,这样做,只会增加彼此的麻烦。
但她也只能屈膝向卢修斯行礼,满脸佯作惊喜与感激。
“请慢走,”卢修斯与她隔着两步的距离,突然飞快地俯身低声对她说:“我到了该订婚的年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