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些心底话,其实并不讨厌他,甚至算是喜欢吧!
夜晚的风有些冷,他会主动站在风口的方向,为小鱼挡风。闻着淡淡的药草香小鱼觉得此时的心有着从来未有过的平静。
离忘忧阁越来越近,小鱼淡笑的道:“那我就先进去了!”
赫连明月凝视着她,笑容依旧温柔:“好!”
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凝视着忘忧阁,那里被烛光照的亮亮的。
但是……门前不远处,她似乎看见一个淡淡的人影,随着距离的拉近。
殇站在那里,那修长的身影孤煞的仿佛冷漠的冰雕。
垂下眼睛,睫毛在他俊雅的面容映下淡淡的阴影,他扯动着唇角,淡淡的苦笑:“今天玩的开心吗?”
小鱼凝望着殇,五官精致的好似上天的恩赐,他周身散发着的孤寂,冰冰的,不知怎的小鱼的心骤然紧缩起来,她有些慌张看着他单薄的衣衫,还有冻得发紫的嘴唇。
上前温柔道:“你在这里等我很久了吗?我们先回房间吧?”
小鱼伸出手……
伸到一半却被殇打掉了……
小鱼微怔。
他紫色犹如水晶般的眸静静的凝望着她,目光里有一种心痛和忧伤,像是怕她发现,又努力克制着将它深深的掩埋在眼底。
他的语气有些生气,带着沙哑声,脸上涌上一种异样的绯红,咬住嘴唇,呼出来的空气带着异样灼热的温度在冬日里喷出一串白色的雾气。
“不!”他嘶吼道:“我……有你在,空气甜美的舍不得呼吸,没有你,空气变得空洞的难以忍受,鱼……我好像生病了,我病的很重,我想欺骗自己只要你的心里有我的位置便好,但是看见你和别的男子在一起,却又嫉妒快要发疯了。”
此时他脆弱的像个孩子,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看着小鱼,好像浑然忘记一切般的幸福而绝望,这种神情是小鱼从未看到过的。
她的呼吸很轻,望着殇的目光那么的专注出神。
殇似乎感觉到僵冷的身体渐渐变得温暖起来。
小鱼知道殇平时看上去笑的开心,但是他的心却是空空的,有时清晨看不到身旁的自己他慌张的犹如迷路的孩子,看的小鱼眼睛猛然酸涩起来。
但是小鱼却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给他安全感,仿佛他永久都是那么不安的。
担心的伸出手覆上他的额头,火烫烫的,心猛然被人揪紧般,黑白分明眸里开始慌张起来。
“你发烧了?”她的声音很轻很轻。
殇摸着头,那里传来的炙热的温度,苦笑着:“我的确是生病了……但是我刚刚说的病不是这样的,小鱼你能明白吗?”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他在她的耳边轻声低喃。
小鱼怔住。
她轻拍他的背,扶着他进了屋子:“我不会离开你的!”
殇的高烧很重,全身滚烫滚烫的。
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到底站了多久,小鱼只知道进屋时他的手仿若寒冰般,心不断的揪痛起来。
睿最近很忙,清早便告诉小鱼今夜他不回来,言更是异样的没有留下一句话消失的无影无踪,房间里小鱼将布浸湿拧干放在他的额头上。
该死,那烧不但没有退下反而有越来越厉的趋势,看着屋子里呆呆的注视着两人的鲛人,小鱼慌张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不行这样烧下去真的会出问题的,只能找赫连明月来了。
小鱼轻轻的再次换下湿布。
起身……
却被烧的有些糊涂的殇紧紧的抓住手腕:“不要离开我……”他说是那样的无助,身体瑟缩成一团,嘴唇苍白。
“我去找大夫,你这样烧着是会出事的!”她的眼神倔强,有着不顾一切的神情。
“你乖,我马上就回来!”
名冠雁麟第十一章冰牢
小鱼咬紧嘴唇,眼睛里有夜雾般的凄楚,她慌忙的跑在鹅卵石的小径上,身体有着控制不住的颤抖。
娇软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小径的尽头……
声音在寂静的夜风中。
“嘭!”的一声,小鱼大力的推开了门。
看见屋内拿着泛黄医术的呆头鹅,眉宇间的光华依旧,表情里带着几分错愕。
她的心仿若放下了一半。
“明月……殇,他生病了,发着……高烧却怎么也退不下来!”她断断续续的说着,眼睛慌乱的找不到焦距,抓着赫连明月的手臂,带着灼热的温度蔓延到他的心底。
赫连明月静静的吸气,忽视心底间那酸涩的痛楚,尽量保持自己优雅的微笑,声音柔和的安慰道:“小鱼……你先不要急,现在就和你去!”
小鱼怔怔放开他的手臂,站在那里脸色苍白。
赫连明月将药箱往身上一跨,拉起小鱼的手飞快的跑了起来。
药箱里的瓷瓶碰撞在一起,在寂静的夜晚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
一床藕色的褥子,轻轻的覆在冰冷蜷缩的身影上,冰冷的指尖,殇深深的吸气,异样绯红的脸上露出一个空洞的微笑:“鱼,我会乖乖的,所以你要快点回来!”
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鲛人面孔上满是不解,有些踉跄的伫立在殇不远处,刚刚……他好像看见有什么液体从他的眼睛里流出,那是什么?
他好奇的触碰殇的脸颊,还想看看那晶莹的液体……触感的灼热,鲛人呆怔在一旁望着自己的指尖。
“臭小子,你给我老实点……”他有些凶狠的说着,话还没说完,就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寂静的夜色,屋内烛光有些昏黄,外面光秃秃的柳树,交错的枝干在黑夜里诡异的犹如妖鬼。
烛光下。
殇忽然听到了某种声音。
窸窸窣窣……
那种声音仿佛他此时凌乱的心,他虚弱的喊着:“小鱼……是你吗?”
门是敞开的,他欣喜的从床上坐起,向不远处漆黑的树影望去,在那一片窸窸窣窣的树影中,似乎站着一个冰冷孤寂的身影。
白发大祭祀已经站在那里看了许久,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