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如临深渊的气氛攸然一转,四周几乎凝成实质的恐怖气息转瞬烟消云散。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外来人之后,转而眼神交汇了一下,一人转过身去迎向来人,一人朝前跨出一步手一扬,层迭的帐幔就落了下来,将整个床遮掩了起来。
闻絮风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们两个,踏入门内,还要朝里面走,却被闻惟德给挡在了面前。
“大哥,你和寒哥在做什么?”他再次逼问。“你们这是要打起来了?”
“小风。”闻惟德刚开口——
“还有……寒哥,我从来都没听说过你请假。我以为你是生病或者受伤了……你现在看起来很好?”
闻惟德轻提起一口气入喉,眸光淡掠过他,反道,“谁带你来的。”
“苍主,是我。”这个时候从闻絮风身后走出来一个人。这人仍和平时一样,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很,眼前这种局面了,他还能一脸灿烂地笑出一颗虎牙来。“是我带风宝来的。风宝说觉得这个别苑奇怪,我就带他来了。啊……闻督领!好久不见!”
穆世杰无比坦荡地交代了一切,迎着闻惟德的目光一丁点变化都没有。®ǒúωēйωú4.©ǒм(rouwenwu4)
闻惟德见到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如果换做任何人,今天站在这个房间,恐怕都要被闻惟德一个眼神慑到根本跪在地上起都起不来。可穆世杰浑然不觉,仍然站在那里迎着闻惟德的视线继续说道,“本来以为您和闻督领不在呢,没想到都在……真的好巧啊!”
“……”
“你别说话了!”没想到阻止穆世杰继续说下去的竟然是闻絮风,他显然很是急躁,“现在,我就想知道,你们两个人在干什么?你们两个人灵力波动的那么厉害,是真的要动手是吗?为什么?”
“小风。我和你寒哥是有些事情在聊,并不是想你想的那样。”
“聊天?你们那叫聊天?两个人的灵力都快把这一整个别苑都给掀翻了,你不知道吗?我在楼下院子里都被你们的灵力压得喘不过来气……”
“是的啊,苍主,你们两个人的灵力挺凶的。”穆世杰点头如捣蒜。
“闭上你的嘴。”闻惟德冷冷瞥了穆世杰一眼,转而试图哄劝闻絮风。“小风。你真的误会了。”
“这是误会?”闻絮风冷笑了一声,扬起下颌重重咂了下舌,“行。那哥,这个别苑到底怎回事?哥,你为什么要建这样一座别苑,还要故意瞒着我?将军府里所有重要的地方,结界都是我设下的,为什么这个你就找了别人?”
他比平时看起来还要暴躁,一连串的问题连珠带炮不带停下,就好像已经憋了很久。
“你受伤了。而且,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闻惟德解释道。
“不是重要的地方?”闻絮风嗤笑出声,素来叛逆不羁的青年比平日更加躁狂难以安抚。他突扬起手来,手中出现一把短刀朝虚空一划,紧接着无数的纂纹瞬间沿着他的刀锋挤压过去,成串的禁制接二连叁地被激活了。他反手转了个刀花把那柄短刀捏碎在手里头,扬起脸指着四周因为触发禁制成片纂纹浮现的炫目光斑,“哥,你把我当我叁岁孩子哄呢?这别苑的结界里,下了多少层的禁制?多少层的阵法啊?还有……”
他看向其中一处尤其耀眼的黑金色光斑,“这是你的灵力吧?你亲自写的纂纹。”
“……”
“啧。”闻絮风一边的眉扬起蹙向中间,笑得更是肆意,俊美的脸这样笑着反而看起来更加凶恶,“哥,整个将军府里头,有几个地方,能和这个别苑一样?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吧?这叫不重要啊?”
“小风。”闻惟德虽然只是平平地唤了他一声。
但是——
显然这一声和刚才完全不同。
他垂着睫毛,眸光掠下,相差甚微的身高,却硬生生有种居高临下坐在椅子上看着匍匐在身下人的高高在上。是平日里那个,闻絮风看上一眼就会抖上叁抖的眼神,是他最为惧怕大哥即将要责罚他的不怒自威。
闻絮风满脸的暴戾立刻哑然做废,悻悻然避开了自己大哥的视线。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今天太晚了,你寒哥身体还有伤未愈需要静养,你就别在这里添乱了。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叁言两语就将闻絮风一连串地问题给推平,转而看向一旁的穆世杰。“穆世杰,带小风回去休息。”
“啊,好。”穆世杰上前一步。
而这个时候……
“嗯……啊……”床上传来一声微弱的呜咽。
这声极为微小的声音,恰好就在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的时候响了起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果然。
“行,哥,这些问题太多了?那没事,我就问一个问题好了。”闻絮风扬起胳膊,指向被幔帐遮掩住的床上,“床上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
和悠此时其实并不能控制自己——她在被闻惟德所控制着身体。
刚才在两个男人的灵力和威压的压迫之下濒临昏迷,在闻絮风进来之后,两个男人立刻一改态度之后,她身上就顿时轻松了下去,本来就直接软在了床上,整个人都是瘫软无力的。但是……
在闻絮风走进来之后,闻惟德就用能力直接控制了她的身体,使得她本来就无力的身体变得不受自己控制,动弹不得,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僵硬地如同一具活得木头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
可闻惟德虽然能控制她,却并不能控制她思考。和悠几乎立刻就明白了闻惟德为何会在闻絮风进来之后有这样的反应……他很明显是不想让她引起闻絮风的注意力。
而闻絮风刚才被闻惟德那一番话给堵的眼看就要被人带走的时候,闻惟德对她的控制也下意识松动了一点点。
而和悠等的就是这一点点的空隙。
她不需要做出太过出格的举动,只需要自然而然地诚恳地、发出一些本能地微弱的声音就够了。
果然。
闻絮风还像以前那样……
还是最简单、最容易操控的那个——
“哥?我问你呢?”闻絮风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只感觉胸口里在提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快要撕裂的东西在叫嚣着让他把所有的疑问全都在此一次性地发泄出来,“她,明明认识我!”
“哥……我只问这一个问题。哥,你回答我——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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