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门牌号,一个个数,最后停在一扇大门外,看了看,旁边居然还门铃,她按了按,门开了,开门是个扎着长发穿着撒花长裙的的女人,看到她就笑,“你就算君虞吧,快进来。”
院子里还种着一颗石榴树,现在开的正好,红艳艳的,下面落了不少的石榴花,不大的小院子里摆放着一个两米高的铁架,铁架上放着各种各种的花盆,里面的花开的正好,铜笼里的黄羽的小鸟正叽叽喳喳的叫着。
女人请她喝了泡的花茶,才道,“以前跳过舞么?对古典舞有什么样的认识?”
“学过一点。”君虞矜持的点了点头。
扪心自问,她师承的可都是当时的舞蹈大家,她不认为这个女人能比得过。
女人:“那能跳一段给我看么?”
说着把她引到一旁的舞蹈室,和这个院子的不太相搭的这间屋子非常具有现代化特征,地上铺着木质地板,正对着门的一面有一整面镜子。
“需要换衣服么?我这里还有没有穿过的衣服,可以先借给你。”
“不用了。”君虞就觉得她跳完对方就应该知道她没有资格教她,深呼吸一口气,做了一个起手式。
多年养成的习惯,只要一开始跳舞就开始本能的全神贯注,半点不会走神,脚下每一步都非常的精准,甚至如果精确到厘米,她两次落脚的地方误差都不会超过一厘米。
身体软如无骨,但是又带着柔韧,女人越看越惊讶,这跳的绝对算得上不错,不单单只是学过,而且肯定是下过苦功夫的。
等君虞跳完一小段,“怎么样”
女人认真想了想,对她说,“你过来看我怎么跳。“
君虞点了点头,而等女人开始跳之后,她那点隐晦的小得意慢慢地消失了,脸有点难看。
因为女人跳的正是她之前跳的那一小段舞,甚至连一点小错都没有犯。
最重要的她跳的居然比她好!
她是柔弱无骨,她就是整个人化成了一汪碧水,裙摆的随着她的动作一圈圈的散开,宛如一圈圈的涟漪。
女人跳完摸了摸额头上的薄汗,认真的道:“你以前肯定是花过大功夫的,但是你的舞蹈只有形,没有骨。”
“听说你是要拍mv才要学习古典舞,如果只单单要拍摄你现在完全可以胜任,如果你想接着和我学,那就接着再给我打电话,我这里随时欢迎你。”
君虞想着刚刚那个女人说的话,不由得有些心塞,我只有形,没有骨,也迷的不少人神魂颠倒,最近顺风顺水的,也就昨天有点不愉快,没想到今天倒是栽了个跟头。
她回到家里,把窗户关上窗帘拉上打开空调往床上一躺就不动了。
寂静昏暗一片。
只有钟表滴滴答答的声音。
她开始问自己,你真的喜欢音乐么?
一个声音回答,喜欢。
不喜欢的也不会闲来无事的给词谱曲,手的练琵琶指甲全断,血肉模糊,她也咬牙没叫过一声苦。
你真的喜欢跳舞么?
那个声音接着回答,喜欢。
她会在刀刃上起舞,会在莲花池千机线上步步生莲,脚上腿上的伤痕不计其数。
但是这种喜欢是建立在强大之上的,琴音和舞蹈可以帮她强大,所以她喜欢,她从小为人鱼肉,一朝入了天音门总算有了左右其他人生死的能力,她要翻手为云覆手雨,要天下无人可欺她辱她!
所以她要强大。
所以她要杀人,所以她杀无数人,要无数人敬她畏她惧她!
她的琴音无比强大,她的舞蹈无比厉害,无数人败在她的手下,她让无数人为她神魂颠倒,让武林正道对她深恶痛绝。
无人敢小觑她,无人敢欺负她。
甚至只要她答应,她就能母仪天下,更多的人跪在她脚下祈求她的垂怜。
她的舞蹈是为了杀人,她的琴音是为了杀人,她困在天魔秘籍第八重不得寸进。
她刚来之时略得感悟,她的杀心太重,所有的勤学苦练全是为了杀人,怎么样才算得上潜心?”
今天看到那个女人没有任何的内力,舞蹈却无比的醉人。
她才恍然有些明白。
现在无时无刻不动用内力,算得上什么潜心体悟?
更丢人的是她还输了,就像那个女人说的她跳的根本没有骨,她跳的是为了勾引男人,是为了配合乐曲。
君虞深深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我都这么舍得下本了,你再不给我点甜头,我真的要翻脸了。”
说完摸出电话,拨通之后,无比诚恳的道:“余小姐,以后麻烦你了。”
既然有求于人,自然不能摆昨天那张嘴脸了,而且她脸皮厚,也不怕丢脸,君虞第二天去的时候就带上了一个果篮,还有一小瓶香奈儿的香水,这还是古静语送她的,只是她不喜欢,就放那里落尘了,现在想起来这倒是个很好的送人礼物。
君虞想哄人,自然能把人哄得开开心心的,只是大多数时候都是别人哄她。
不过没想到,今天小院多了一个人,还是个蛮人。
君虞一愣,正要笑着问这是谁,那个正一脸笑容的蛮人摘石榴花的老外一回头,两人正好对视。
眼睛居然是蓝的。
君虞心道,还是绿的好看。
而那个老外看清了君虞一愣,然后眼睛一亮,手里的花一扔,嘴里叽里呱啦的冒出来一大段话,反正君虞没听懂,她只看到那个老外满脸激动的冲她过来,手舞足蹈,这样子似乎是要……抱她?
君虞眉角一跳,在他过来的瞬间迅速的闪身,看着那个他脚下一踉跄,扑了个空,头啪叽一下碰到了门上。
半天没有动静。
余眉都听到啪的一声,她心道,不会出事了吧?
就见老外捂着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余眉忙过去,“你怎么就扑过了?”
她倒是没怪君虞,一个人明显不认识,你扑过去,人家小姑娘能不闪么?而且不是告诉他了,华夏可不兴抱来抱去。
君虞毫无愧疚,只是看余眉和他熟悉,这才假惺惺的道:“余小姐,他没事吧?”
对方显然皮糙肉厚,狠狠磕了这么一下,除了额角出了个大包,也没撞出其他事。
对方显然也没太当回事,扭头放光的看了看君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