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包厢前,蒙晓君忍不住小声抱怨:“这家菜太咸了,还不如你煮给我吃呢……”
这家菜馆是北方人开的,多以炖菜为主。也不是她太矫情,就是个人更偏爱粤菜或者杭帮菜。
陆柯露出宠溺的笑脸,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这里比较合适给大哥洗尘嘛。”
“你上次请慧雅姐一家,也是来这里的。”蒙晓君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谎言。
其实陆柯是比较喜欢吃北方菜的。毕竟他家里都是那边请来的橱子,从小吃到大,口味怎么可能说变就变?只是为了迁就蒙晓君的,反而练就了一身粤菜的本领。
捏了捏女人的脸蛋,陆柯乐兮兮地反驳,“嫁鸡随鸡。”
“呸!我还嫁狗随狗呢!你这个狗男人是真的狗!”蒙晓君对他做了一个大鬼脸。
两人甫一进门,原本嬉笑的表情立刻收了起来。陆柯拉着蒙晓君走到陆老爷子面前,恭敬地喊了一声:“爸爸。”
她刚要开口叫“陆叔叔”,谁知陆柯却抢了个先。
“爸爸,这是君君。”声音带着少有的正紧,“君君,叫爸爸。”
蒙晓君惊讶地看着陆柯。Ⓕuтaχs.Ⅽò⒨(futaxs)
这样“生米立马煮成熟饭”的土匪作风是不是太不道德了呢?????
看到蒙晓君的犹疑,陆竞笑眯眯地站起来打圆场,“君君别害羞,快叫爸爸。”
被迫上“梁山”的蒙晓君:“…………”
她现在好像不叫也不行了吧?!!!
“爸爸。”蒙晓君知道躲不过,随即露出长辈最喜欢的笑脸,大大方方地叫道。
陆老爷子点了点头,服务员便开始着手上菜。乘着上菜的间隙,陆竞给她介绍了他的妻子。
“这是你的大嫂,刘清。”
一回生二回熟,蒙晓君乖乖开口叫道:“大嫂。”
对方礼貌性地点点头。
这时,蒙晓君才发现,陆柯的嫂子长得不算特别漂亮,但她这个人就和她的名字一样,清清淡淡的,一看就是高冷之花。
不过,这样的女子倒是与陆大哥挺般配的。长相虽不惊艳,却胜在气质出众。
一顿饭下来,也算其乐融融。毕竟都现在是男人们会谈时间,她只要低头细嚼慢咽就好了。只是苦了一直挺直的腰板,已经开始隐隐发疼,却完全不敢动啊不敢动!
老爷子虽然气场全开,但多多少少也能看出慈父的模样。看他指点两个儿子的劲儿,不难看出他不仅是一个好领导,还是一个好爸爸。
所以,如此严肃的陆老爷子到底是怎么生出陆柯这样放荡不羁的妖孽的呢?
这个神奇的问题,直到饭局结束,蒙晓君也没想出所以然。一行人分开前,陆老爷子下发了指令。
“你俩今晚记得回来。”
他是朝着蒙晓君和陆柯说的。
看着老爷子挺拔的背影渐渐远去,留下蒙晓君一脸懵圈地站在原地。
陆柯露出坏笑,好心解释道:“老头子这是承认了你的身份,让你回去住了呢!”
蒙晓君直接丢给他一个大白眼。
“我没名没分,跟着你回家是怎么回事啊?!”
“你刚刚自己主动地热情地叫了爸爸的啊。”某人一脸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儿,“既然已经是一家人了,住在一起有什么问题?”
蒙晓君:“…………”
为什么她竟然无言以对啊喂!??????
后来,她总算是想明白了,陆柯的“土匪行经”肯定是遗传的!
“不逗你了。”陆柯捏了捏蒙晓君的脸,揽着她的腰往外走的时候解释道:“陆家传统,早上九点准时吃长寿面。所以今晚你势必要同我回去住了。”
就在蒙晓君还在云里雾里,纠结自己要不要妥协的片刻,她已被陆柯带上了车。等到了目的地,才发现自己到了一间KTV的包厢。
一脸问号地看着男人,等他解答。
“家里来了不少亲戚。”陆柯搂着她坐进沙发,继续道,“一些小辈玩得挺好的,所以出来聚聚。”
“你们家族聚会,带我来干嘛?”
“刚刚是谁在公共场合热情地叫了爸爸……”
蒙晓君赶紧捂住他的嘴,不想听他再重复一遍这个话题。
陆柯笑眯眯地拿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又亲。
“哟!陆小少爷这是转型做痴情男人了啊。”声音由远至近,带着浓浓的调侃。
蒙晓君一回头,便看见陆柯的发小带着他另一个发小走了过来。
她突然想起来了,走在前面的男人叫黄宇天,是陆柯发小里混得最好的。而走在他身后的男人,也姓陆。是陆柯的堂弟,陆以权。也就是那天阴阳怪气地告诉她,陆家有婚约的男人。
两人坐下来后,蒙晓君再次深深地感受到陆以权对她的不待见。那是全身上下,由内至外散发出来的一种情绪。
可蒙晓君是谁?从小到大,不喜欢她的人太多太多。面对这样的不友好,她早就习以为常。
一般这个时候,男人们都会聊与时事相关的话题。她既不懂这些,也不想参与,因此低头刷起了手机,顺便无视隔壁偷偷摸摸抛来的白眼。
不一会儿,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有一部分是蒙晓君见过的,大致上是陆柯的好友;另一小部分人她没见过,应该是来参加老爷子寿宴的亲戚。
有男人的场合又怎么可能少得了女人?一时间,屋子里觥筹交错,充满欢声笑语。
应酬是不可能应酬的,她这辈子都没有兴趣应酬任何人。
如是想着,蒙晓君便直接躲到角落里,安静地看着眼前的声色犬马,心里却开始盘算一会回陆家要准备什么。
“蒙晓君!”陆以权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有些人就像苍蝇一样烦厌,却怎么赶也赶不走。如果是其他人,也许会选择避开。可蒙晓君是谁?厚脸皮如她,导弹都打不穿,更何况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苍蝇?!
因此她连头都不回,岿然不动地继续品着手中的红酒。
她不是一个嗜酒的,更不是一个懂酒的,只是场合需要便装装样子。
陆以权看她这样,心里越发不爽。
她一个地里的烂泥凭什么拽?就因为傍上了他的堂哥,就可以这么目中无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