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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天喜帝 - 第199章

    被她一把拍开。

    她舌尖一舔下唇,嫣红发亮,长睫卷翘,盯着他的眼,手移下去,解开他已然系好了的锦裤,掀了搭布,圈指握住他。滚热滚热,令她脸庞更红。

    他低眼,微喘,心足而叹,由她素手在动,双眸慢慢垂阖,大掌在她背后轻轻抚弄着。

    夜深月辉,唯清涧水叮,微风徐过,长草轻曳。

    半晌而过,他眼皮陡然一跳,咬牙一刹,大掌握过她的腰,低了头,薄唇抖着吻上她耳垂,口中喘了半天,才哑声道:“……这袍子是没法儿穿了,你想叫我怎么回营?”

    她抿唇而笑,收回濡濡湿手,索性一把按在身下他这玄锦云袍之上,搓擦了一番,而后将他推开一些,垂睫小声道:“谁叫你将人掳来此地地,一会儿我自回去,你困在这里倒好。”

    他低叹,叹中带了笑意,停了一会儿,才缓缓坐起身来,用窄袍将她一裹,抱她起来,哄道:“莫要添乱。”

    她耳垂痒痒,最听不得他这种宠溺之言,脸红唇翘,略一垂首,站去一边不再动。

    他弯身捞起袍子,皱眉撇嘴,回头看她,恨恨一龇牙,威胁道:“以后再这般,我夺你江山。”

    而后紧着眉,将那锦袍披上身。

    她忍不住笑出来,笑得身颤人抖,止都止不住,见他黑脸隐隐作红,不禁上前从后去抱他,人趴在他宽宽厚背之上,小声道:“只要你忍心。”亲娘已然羞得不好意思讨票了,所以同学们拿票票来安慰一下亲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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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面伤心一面脸红红地狂奔而走……

    卷四雄图江山,何为欢喜天下二十

    温热的暖意自他宽背传来。

    他僵硬的身子松了些,掌按上她勾在他身前的手,顺臂一拉,将她扯过来,搂住,重重在她额前烙了一吻,扯嘴低言道:“想要夺你江山,甚难。”

    事难心亦难。

    她懂他话中之意,微一扬唇,低眉伸手,去给他拢袍系带。

    他由她掇弄,眸寒水涌,静看她粉面含春,于这初夏之夜牵了一线霭明,忍不住抬手去顺她的发。

    似缎青丝仍带汗湿之意,**之忆犹甚。

    她系好玄袍锦带,看他转身弯腰,去寻她先前扔在一旁的束发长带,捡了过来掸去草屑,利落将她身子扳至一侧。

    握起她的发轻顺慢拢,丝缠缎绕,最后替她高高束起。

    他的手沿着她颈侧慢慢滑下来,不老实地伸去她襟口,轻轻一揉,嘴唇贴在她耳后,口中热气烫着她,低声道:“中单还未干,你要怎么回?”

    她胸前红蕊又绽,麻痒难耐,转身一把将他推开,潮着脸去涧滩上拾起铺晾于上的半干之衣,背着他,一字不发,解了外袍,将湿意尚存的衣裤穿上身。

    寒意凛凛,薄衫及身,带起战栗阵阵。

    他过来拥住她,眉头浅陷,“次次都这般,委屈你了。”

    寒冬雪桌,初夏草地。身处世间最尊之位,却只能在这敞敞天地间享得一晌之欢。

    她抿唇轻笑,拨开他的手。去披外袍,轻声道:“无约无束,倒也是难求之乐。”

    朗朗晴月悠悠碧草,较之堂皇宫寝利兵大营,不知要好过几分。

    他亦低笑。面上棱角分明、条条欺俊,转身去拎二人长靴,过来后往地上一扔,看她道:“邺齐地多山河绣景,待天下承平,我带你去看。”

    说罢,弯腰去握她的足踝,便要替她穿靴。

    她心底僵梗。怔怔看他抽带压卯,一只绑好又去拿另一只……此言他顺口而道,竟是说得这般随意。

    然,待天下承平之时又是何样……

    非大乱二人不可携手以战,若待戎和烟消,他与她又将谁尊谁伏。

    她见他直身而起,颤睫相视,微有讷讷道:“……此次巍州南岵既灭,你有何打算?”

    他挑眉望她一眼,瞳眸深邃不可量。

    她心口一紧。

    盼他据实以告。却又惧他据实以告。

    他复又弯腰向侧,自去系靴,眉峰陡落,嘴角轻咧。毫不犹豫道:“与你同分中宛。”

    声音沉磁击心。

    她一扬睫,背湿凉汗,追问道:“北戬如何?”

    他动作停了一瞬,眼低片刻,才道:“南犯与否,都让它。”

    她人松松而晃,心潮渐平。

    果然同她做地是一样的打算。

    想起那一日沈无尘自北戬归朝,于景欢殿觐见她时所言。此刻竟是句句坐实。

    不须多问多释,他口中几字便能叫她尽数明晓。

    夜风一起,身上湿寒之意更重,不禁打了个冷战。

    她揉了揉冰凉指尖,垂睫低思几瞬,转身朝南望去。淡声道:“两日来未闻南面有报。不知巍州一战若何。”

    “南面无报?”他飞快起身,靴底踏草。顿了顿足,虽是惊诧,却又转而复神,低笑道:“莫要担心,巍州此次必下。”

    她转头回望,纤眉微掀,“你敢肯定?”

    他已然大步过去捡了甲胄,又去牵马,将盔铠挂在马上,而后背身远远冲她笑了笑,未再多言。

    青骢抖鬃喷鼻,被他扯缰一路带至她身边,骏蹄黑亮,她眼见绽笑,伸臂接过马缰,握鞍踩蹬,一跃而上。

    他眉扬而赞,侧睨半刻,低喝一声,驱二马向前共行,问她道:“兀自一人出营而来,不怕旁人担心?”

    她看他,红唇翘然,“你扔了几万大军掉头便走,不怕将兵生怒?”

    “不怕。”他朗目淡笑,回看她一眼,眸中水色湛深,又道:“天下苍生万物不扰我心,唯惧一事而已。”

    她手中一紧缰绳,“何事?”

    他却笑而不语,将马催快了些,蹄翻踏草行速渐疾,迫得她也扬鞭策马,追他而上。

    山峻夜清,她心中陡升一念,犹豫一刹未忍住,问他道:“你为何……登基十三年来,未得一子一女?”

    他掌缰微勒,眉沉眸黯,低笑一声,“不愿重蹈覆辙。”

    可何为覆辙,她却不明。

    她不追探此言,却是转而又问:“……就未想过你百年之后,这江山广疆该要如何?”

    若不立嗣,何人能承其统。

    他低眉,旋唇半刹,“想过。”

    硬骨昂清,侧脸陡削,眸光一晃而逡,罩过她夜下素面。

    嘴角笑意转瞬即逝。

    松缰驰马,速又加疾三分。

    她被他这刹笑亮眸搅得心神俱乱,愈发不解他话中其意,见他人骑渐远,才眉皱神回,口中一喝,扬鞭追了上去。

    才出谷间不及里之十一,便见远方黑漆甲光,映月而折。

    她心中一僵,飞快转身看他,见他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