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灰烬处 - 第97章
完全被虫族占领的星球——法罗克星。所有的生命体只剩一只高级虫族的星球——法罗克星。
由于前面她又打了几次胜仗，圣语者这次派她来了受虫族侵蚀更深的区域。这个星球当初是以什么文明的甚至都已经不可考，它就如同神隐一般瞬间被高级虫族蚕食，也是因为这一战无人生还，才让兽人开始意识到新任虫皇带来的恐怖变化。
唯一能作为战果分析一二的东西，是一个不是已知的任何物种的尸块，由驾驶员已死的机甲带回烬的星舰后，由他上交给国立研究院进行分析。
是的，尸块是莱耶斯自身的一部分，他用这东西作为媒介污染了两个锚点。
施若涵坐在星舰的甲板上，这一次是她独自出发，经过了二十天星际跳跃后来到了这颗死亡之星。
整个星球是白色的，比起地面，更像是巨大的乳白肉条互相交织着裹成了球形，整个法罗克星都成了这只虫族的一部分，所有地面都是它的消化器官，一旦有人踏上了地面，就会瞬间被吸入白肉内，一边消化一边送入地核，成为整个星球的养分。
但她准备直接登陆，因为莱耶斯在出发前找了她，并且告诉她“这个星球就是虫族领地的入口”。
也就是，直接被送入地核内，然后面见莱耶斯。
施若涵拿出莱耶斯的核心——一颗红色的小球，无论内里还是表面都没有任何装饰，单纯得像一颗劣质的草莓味硬糖。
她再次尝试把它捏碎，但失败。
也许是基因锁的存在让她达不到原初的标准；也许是得到的能力不够多，距离全知全能的原初人类相差甚远；也许是尘曦的原因……
难以捉摸莱耶斯对“半成品”的态度，也难以预料他的反应，但现在她不得不去见他。
……
无尽列车一如既往地行驶在平原，但这一次能让施若涵看到更多景色。
土壤内有血红露珠朝天际倒流，平原上除了兽人的尸骸之外也密密麻麻地堆满了虫族的烂肉，远处有一座悬浮于空中的巨大宫殿，仿佛结在天之树枝上的蜂巢，本该是圣洁的白金色，却被深红近黑的罪孽裹满。
“那里是旧时代的宫殿。”莱耶斯随意地说着，他今天穿着黑色紧身服，外面却是一件宽大的米白外套，比起星际更像是施若涵认识的地球潮流。
他坐在施若涵边上，将前座的隔板放下，不知从哪掏出了两纸杯饮料，杯子被列车颠得摇摇晃晃的，让开口处都结了棕色的茶渍，莱耶斯喝了一口，甜腻温柔的香气飘出来，他将另一杯给施若涵。
虽然味道有微妙的区别，但她一下子就尝出来了，这是茶舞家的焦糖四季春牛乳茶。
“从哪知道的？”她小口喝着。
“圣语者不都说出来了么。”
“你这耳朵可真灵。”她知道莱耶斯是在说他一直监视着她，但现在也没有心情揪着不放，不管怎么样，等会去掉了基因锁后她就会迎来新生。
莱耶斯偏过头看她：“您现在觉得开心吗？”
奶精和淡奶油让这杯饮品醇香得不可思议，焦糖像是爱人搂着她的舌头，舌根是茶水的回甘……真好喝啊，是符合从头再来的味道。
“嗯，挺开心的。”于是她这么说。
莱耶斯听到后，又学着她的样子喝了两口，努力品味所谓的开心的滋味，但他的舌头已经自动将它们转化成了蛋白质、脂肪、单糖、水、一些微量元素的累加，别说心情了，他甚至不能分辨这是“美味”还是“难喝”。
“我们怎么去掉基因锁？”
“在这辆列车上坐着，等到了宫殿就完成了。”
“这么简单？我还以为要泡个药浴这类的。”施若涵搅了两下奶茶，“下次加点波霸。”
“您要是想快点也行，多摄取点‘无’的概念，从血肉或者精液，从虫族或者我这里。”他一口气将奶茶喝完，施若涵对他牛嚼牡丹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
她回想了一下活吃生肉的感觉，以及之前莱耶斯强奸自己的经历，就觉得哪个都不好。
“睡觉吧。等您醒来，一切都将尘埃落定了。”
……
“所以说，这里是哪里？还有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身处一片荒芜中，施若涵忍不住问了对面优哉游哉的人。
“第一个问题，这里是黑洞与白洞的界点，是幻想的圆桌领域。第二个问题，我的一只眼睛已经在沙惑星上给你了，还有胆囊、一只脚、一只耳朵。”风把他的衣领吹得更开，露出被束缚住的肌肉，莱耶斯边数着器官，边指给施若涵看。
“当然，在这里的话也不止这些，我所拥有的力量都与您平分，就是那个被叫做尘曦的东西……这样更加公平一点。”
“公平？”施若涵心里已经有了个不好的预感，“我的基因锁已经去掉了吗？”
“嗯哼，当然。不过注意，您的身体和那个圣语者差不了很多了，在幻想领域之外的地方，嗯，最好不要用全力超过三分钟比较好。”
她立刻拿出那颗红色的珠子，可这一次依旧不能把它破坏。
施若涵心里一凉，就算去掉基因锁还是不够资格么……？还是说……
“还是说，我骗了您呢？”男人扯着嘴角笑，“它确实是我的核心，没错，但就算在这个地方，您依旧只拥有我的一半力量。兽人们归还了原初的能力，精神力拓宽了原初的视野，情感让原初成为人类，当器皿雕刻完成后，就该盛放美酒（尘曦）。”
莱耶斯直直地看着施若涵：“只有最纯正的基因才有资格决定这个养殖场的未来。”
“呵。我还以为能和你勉强和平共处的。”施若涵将那颗珠子丢开，它咕噜噜地滚动，蒙上尘埃。
她说不上来是不得不面对不可战胜的恐惧，还是本可以成为朋友的无可奈何，亦或者冥冥中的一种宿命感，她只能叹息着说：“结果就是现在这样，我们之间的仇恨没有解开，友谊还没发芽，我也没教给你过一种情感，各种剧情结成了这么扭曲的东西……”
莱耶斯轻轻地自嘲，可这句话太轻了，甚至都没越过嘴唇，但他很快就接上下一句：“您先手吧。之前我说的话依旧有效，我可以满足你的任何要求，除了几个之外。现在就是机会，您可以说一句话来增加点胜算。”
“那我的要求就是，用尽全力。”她摒弃情感，表情冷峻。
施若涵将尘曦灌注在四肢百骸，这一瞬间，她仿佛同时获得了所有兽化，数种能力附加在一个器官上，让它的存在本身就成了神的造物。
比如眼睛，从物质到精神，从过去到未来，都能隐约看见。
原来这才是莱耶斯实力的一半吗，她把和这个人之间的过往都想了一遍，后来才不得不承认，当初在训练装置里，他绝对是留了99%的手，就这1%的实力都把她碾压至渣。
但这次不会了。通过大量尘曦强化的洞察，她能模糊地看到胜利的未来。
施若涵习惯性地为脚注入大量精神力，向前爆冲，这一下甚至接近光速，地表被切开，形成近千米深的巨口，她来不及惊讶于自己的破坏力如此之强，就看到莱耶斯早有预料般地接下了攻击。
不能说是接下了，而是刀刃自己拒绝了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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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基因锁本想整个虫族领地的日常，但又得好多章就删了一点莱耶斯和几个高级虫族的戏份_(:з」∠)_
speed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