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拉维不理解,他按照书上说的,做了爱人之间情到浓时为了增进感情会做的事,为什么反被讨厌。
阿贝尔披着他的外袍缩在书架角落里,怀里坐着一只绿瞳的黑猫,毛茸茸的前爪按在她胸口,用它粉粉的小舌头舐去半干的泪痕。
猫咪带刺的舌头与脸颊接触,有点痒,又有点痛。
“萨杜迦。”特拉维在她身旁坐下,规规矩矩地蜷起腕足,假装不在意她稍稍远离自己的小动作,询问那只猫咪,“我做错了吗?”
化形为猫的深渊萨杜迦,所有的心思都在阿贝尔身上,压根没认真听他说什么,隐约听到他在问自己,敷衍着“喵”了一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
“主人。”亚莉亚取了干净衣服回来,安静地立在书架旁。
阿贝尔沉默地看他。
特拉维像早晨那样用腕足将她举起,她双脚离了地,黑猫也悄无声息跳下,迈着轻盈的小步子来到他手边,和法师先生并排坐。
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在书房内响起,阿贝尔为了保持平衡,扶住亚莉亚的肩膀,动作间不小心摸到她脖子上的皮肤——除了没有温度,和她捏自己的触感一样,皮肤的质感做得太真实了,似人又非人的效果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她背后升起一阵寒气,那种对不知名的、超出认知范围的东西,本能地感到惊怖。
特拉维放轻了声音问:“怎么了?”
“别管我,你不许看。”她闷闷地说,似乎还在生气。
特拉维有些手足无措了,他从没遇到这样的事,不如说他从没养过女孩子,和人类打交道都少有,完全不懂怎么去哄,只能干巴巴地说:“好。”
黑猫甩着柔软灵活的尾巴,诡异地朝他咧嘴讥笑。
他转身就去翻书架,找出一本书翻看起来,书页快速翻过发出哗啦的声音,他眉头紧锁,像是在研究什么难题。黑猫凑过脑袋看了一眼,然后一爪子拍在书上,撕出叁道爪痕。
——居然在看爱情小说,他没救了。
“特拉维……”阿贝尔忽然喊他。
他立刻从书里抬头:“什么事。”
“我想洗澡。”她身上全是触手的粘液,衣物贴在身上黏答答的,说不出的难受。她以为她能忍耐,但黏滑的液体逐渐干涸,就像胶水一样把衣物和她皮肤紧紧贴住。
特拉维非但没有怪她不早说,反而很欣喜她向自己求助了,于是丢下书籍,腕足一卷就把她抱在怀里,对亚莉亚吩咐准备浴池。
他裹得死紧,阿贝尔没挣开,一口咬在他肩上。
干净的衬衫很快暗下去一块,血液洇湿肩膀,渗出血腥味儿。
黑猫瞪大了眼睛。这可真是稀奇,上一个敢让他受伤的人,灵魂还在受着诅咒之火的无尽灼烧,那是两百年前的事、还是叁百年前?
但他现在只是轻轻摸了摸她金色的脑袋,任由她在自己身上妄为。
萨杜迦都做好救下她的准备,场面却意料之外的和谐,只好悻悻地收回指甲,在地板上磨着。
浴池很快准备完毕,亚莉亚办事向来干净利落,不管是杀人还是家务。
古堡的浴池就像一块室内泳池,热气在屋内蒸腾,缭绕的水雾如轻纱般拢在水面,她在水里撒了玫瑰干花,水汽中也弥漫开玫瑰的香气。
阿贝尔一进水中立马扑腾着撒欢,回到久违的环境里,被最熟悉不过的液体包围着,她一下窜入水中,随即浴池里冒出一串泡泡。
黑猫四肢瘫平漂在水上,油光水滑的皮毛浮力太大,它下不去,眼睁睁看着特拉维也钻入水中,死缠烂打地要和她接吻。
阿贝尔抵着他胸膛拒绝:“不要,我讨厌你。”
“不会再说让你难过的话了,”他掰开那只没什么威胁的手,四面八方涌来的触手缠住将她包裹,俯下身覆上亲吻,“我想要你爱我,你是最重要的。”
阿贝尔撇过头:“那你承诺。”
“好。”
特拉维捧住她脸颊,与她天蓝的瞳孔对视。
“我向你许下承诺,永远对你真实,”他缓缓地说,“从今时到往后,我的誓言烙刻于时间,永久有效。”
“所以,不要不开心了,好吗?”
阿贝尔眨着酸痛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点想哭。特拉维的眼里泛着契约生效的光,他闭上眼,认真地贴上她的唇。
猫咪在头顶的水面上拨动四条腿,水下的氛围,逐渐浮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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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游戏开了新地图,玩昏头了,一看时间两点半……我的锅我的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