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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皇上下令将乙建安和丁夏关入大牢后,又急急去一旁宫殿看望殷成彦。御医们见他来了,纷纷跪地请安。皇上听见房间里很是安静,殷成彦也不似刚刚那般嚷着要见丁夏,心中一喜,朝老御医道:“春.药解了?”
一名老御医惶恐叩首:“回禀皇上,四殿下种了两种春.药,臣等只解了一种,另外一种……”
皇上皱眉:“另外一种怎么?”
老御医一声叹息:“另外一种,是神医谷的春.药燃情,臣等没有解药,一时半会也做不出解药。”
皇上咬牙怒道:“那贱妓还说这事和殷永瑜没关系!神医谷的春.药,除了那人,还有谁有!”
老御医便道:“皇上不如派人通知瑜王殿下,让他送燃情解药来。”
皇上断然否决:“不可!那人居心叵测,又精通医术,我绝不会让成彦吃他的解药!”他低头看向那老御医,低声道:“若是不吃解药,又会如何?”
老御医脑袋都要垂到地底下了:“这个……四殿下年纪尚幼,若是经此一遭,必定元气大伤……”
皇上犹豫片刻,终是下定决心:“没事,成彦自小身体好,过了今晚,再给他好好调理便是,总能补回来。”
一众御医再不敢接话。却听房门一声响,殷成彦行了出来。少年只披了一件里衣,赤着足站在冰凉的白玉砖上,脸却烧得通红。因为被药性折磨许久,他的双目也有些无神,却勉强见礼:“见过父皇。”
皇上急急上前扶住他:“成彦,你怎么出来了?”他扶着殷成彦进房,扫视房中几名半.裸的女子和整齐的床铺,皱眉道:“怎么?成彦不喜欢她们?”
殷成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道:“刚刚林御医给我吃了颗解药,我现在觉得好些了。听到你们谈话,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皇上点头,示意他继续,殷成彦便凝重道:“今夜酒席过半,我出外小解,在便所门口捡到了一张纸条,约我去后院相见,落款便是丁夏。我这才告辞离开酒席,却不料……竟然被人暗算了去。”
他说得严肃,皇上听言,脸色立时变得很难看。殷成彦的话他自然相信,可这话与丁夏的话不谋而合,这只能说明一点,就是丁夏没有说谎。今夜之事的确与殷永瑜无关,真是第三人妄想一石二鸟,陷害殷成彦与殷永瑜。
这第三人会是谁,实在不做他想。
殷成彦见皇上明白了,便拉了他的手,央求道:“父皇,让殷永瑜送解药来吧,有丁夏在,他不敢对儿臣怎样。父皇……我真的很难受……”
他说完这话,垂头喘气,显然刚刚都在强撑。皇上挣扎许久,却终是不敢相信殷永瑜,仍旧拒绝道:“不可。成彦,你也到年纪了,偶尔放纵一次无伤大雅。你若是不喜欢这些女子,宫里还有许多宫女,父皇可以叫她们过来让你挑。”
殷成彦一声苦笑。他清楚他的父皇不会改变主意,他这回设计,可真是把自己也陪进去了。他的神智又渐渐迷蒙,脑中却忽然闪过丁夏衣裳凌乱躺在椅中的景象,身体便是一阵躁动。他抬头看向皇上,恍惚一笑:“好……那我要丁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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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听言一愣,不可置信看他,突然唤道:“来人!”
便有侍卫行入房中。皇上朝那人道:“去,去宫女里找个找几个像丁夏的姑娘,送过来给四殿下。”
那侍卫领命离去。殷成彦用力摇头,头发被甩得乱糟糟粘在脸上:“不要!不要!我就要丁夏,不要像她的!”
他抓着皇上的手摇晃,又开始闹:“父皇父皇,你便答应我吧!”
皇上将他推开些许:“成彦,那个女人特意去赈济处接近你,定是想要勾引你。现下你又那么记挂她,不准是早就着了她的道。殷永瑜懂医,也懂蛊,那女人待在殷永瑜身边那么久……不行,我不放心她。”
殷成彦动作顿住,终是缓缓松开了皇上的衣袖,重重躺倒在床上,不再说话。
皇上便朝着众女一个眼色,体贴出了房间,又对御医们一番嘱咐,这才离开。然后他一道旨意,连夜招殷同甫进宫。
这个点数,殷同甫自然在和女人们嬉闹。正玩得欢快,却接到皇上传召,吓得连忙穿了衣服进宫。皇上一见到他,就脸色阴沉一拍书桌:“你哪里来得燃情?”
殷同甫心中就是一咯噔:完了,怎么殷永瑜送他燃情的事情,又被父皇知道了!
殷同甫呐呐道:“前些日,叔叔的女人跑来我府里,我不想还,他便拿了好些有趣的药过来换。”
皇上面色愈差:“那解药呢?拿来!”
殷同甫挠挠脑袋:“父皇,我没解药啊。燃情是春.药,找女人就是,要解药干啥呢,嘿嘿……”
皇上见他居然还敢笑,二话不说,抄起一旁的花瓶就朝他砸去,一边骂道:“好啊!你现在倒是胆大了!”
殷同甫也不敢躲,被花瓶正正砸中胸口!他见皇上发怒,不管三七二十一,急急跪地认错:“父皇饶命!儿臣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
皇上见他居然利索承认了,只觉气血上涌,口中泛起腥甜,竟然吐出一口鲜血!老太监见状大惊,还想上前服侍,却见皇上竟然强撑起身,走到殷同甫身边,连打带骂一通招呼,吓得又退了回去。
殷同甫护住脑袋一头雾水听了许久,好容易明白了所以,终是在皇上停歇的间隙,哭丧着脸辩驳:“父皇,四弟这事,和儿臣无关啊!”
可有了殷成彦的话,皇上却不再信他,冷冷一笑:“现在知道赖账了?!我早就说过,你蠢就算了,不要折腾!”他捂着胸口喘气:“这次的事,我饶你一命,大理寺那边,我让人撤案。可是你给我记住,太子之位是留给成彦的,你别妄想!如若让我知道你再陷害于他……殷承平就是你的下场!”
殷同甫张嘴,又想辩驳,皇上却一挥手,抄起桌上厚重的砚台朝他甩去,吼道:“滚!”
殷同甫不敢再留,只得告退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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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之中,殷永瑜行出皇宫。他还没上马车,便有一道人影落在他身边。丁秋急急道:“怎样?”
殷永瑜脚步不停,摇头道:“他召见了殷同甫,却不肯见我。”
丁秋没有再说话,只是转身看向宫墙,目光阴郁。
殷永瑜在马车边停下,一扯披风,简单道:“你别乱来。她终归是和乙建安在一起,一时半会不会有事。你跟我上车。”
丁秋并不肯走,只是缓缓道:“皇上明日就要杀她。”
殷永瑜一直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