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美好的早晨伴随鸟啼迎来一天的开端,豪华的别墅里散发出美味浓厚的烤麵包香。
男人坐在餐桌,修长宽厚的手拿着一杯以Espresso冲煮出的浓厚咖啡。强烈苦香和爆炸感在口中回甘久久不散,细緻的质地味道却非常浓厚,完美中不带任何酸味搅扰。
卡加尔围着围裙在充满香气的厨房来回走动,忙碌的整理刚煮完的咖啡豆,紧接着又准备了乡村风的麵包篮,铺上红白格纹的餐巾布,把烤箱出炉的吐司夹出烤盘,整齐的排在麵包篮里。
烤的香脆的吐司被端上桌,卡加尔替男人准备入口的麵包涂上这几日刚买的果酱,单调的吐司表面立刻变的晶莹又香甜。
「怎么突然涂起果酱来了?」劳斯凯看着桌上的机械錶投影出的新闻画面,漫不经心的问,举起咖啡到嘴边饮了一口。
「你不喜欢吗?」卡加尔细声问。
温馨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察觉不到的情绪,专心的把吐司的边边角角都均匀的抹上透红色的果酱,若是仔细观察,便能看到那隻拿着抹刀的手出力异常。
「喜欢。」劳斯凯简短的回答。
卡加尔一副理所当然的笑了笑,把吐司递给劳斯凯后便放下抹刀,盖上果酱盖子。
「当然......我知道你一定会喜欢的。」
劳斯凯关了新闻画面,看着卡加尔抹完他的吐司后便把果酱搁在一旁,坐到对面的位置喝着他自己的黑糖拿铁。
卡加尔将手撑在桌上捲着自己额间的短发,灵活的细长尾巴在椅背上左右摆动,欣赏般的看着吃早餐的劳斯凯。
「不吃吗?」劳斯凯用眼神看了看桌上的麵包和果酱,对卡加尔问。
卡加尔摇摇头,说道:「我讨厌莓果的味道,这果酱是为你买的。」
劳斯凯轻笑一声,听明白了话里浓厚的醋意,但他不会残忍到连眼前少年吃醋的权力都剥夺。
「嗯。下次买点你自己喜欢的。」劳斯凯回避的不给予卡加尔任何情绪,将手里的吐司屑擦乾净,手边的浓缩咖啡一併一饮而尽。
卡加尔看着劳斯凯起身回卧房拿了外套又准备要出门。面对男人的无动于衷,他自己心里又难受的紧。
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为什么......就不能哄一哄他?
简单的抱一抱也好,一句简单的别生气也好,难道他的爱对男人来说就这么厌烦吗?
日子一久这些冷漠和无视都变成卡加尔要自行消化的难受日常,他不懂到底要怎么落魄悽惨才能得到男人的关爱和关注。
「凯!......」一个瞬间,卡加尔已经从背后抱住即将要走向玄关的高大身影。
劳斯凯略显不悦的皱眉。
闷在背部的小脸缓缓发出哀求般的声音问:「你是不是又要去找那隻耳廓狐了......?」
劳斯凯扳开环绕着自己腰间的手,细弱的手骨彷彿大力一捏就会被折断,却没想到从中发出的力道不如表面所见的娇弱。
「别闹了。」
「我没闹!那隻耳廓狐到底哪里好,他能给你什么,让你现在这样回去被玩弄也心甘情愿?那时在南极治疗所时你明明说过你们之间早就已经......」
「卡加尔!!!」
暴怒的丁香信息素一瞬间瀰漫整间广阔的屋子,劳斯凯挥开缠着他的卡加尔。
跌坐在地板的卡加尔揉着发疼的手腕,头低的让劳斯凯看不见他脸上难堪的表情。
「你说过的,你自己说过你们之间的命运再没可能了,为什么还要情不自禁的找上他?」
当他哽咽的说完,回应卡加尔的却是一道愤怒的关门声,巨响过后屋内又陷入寂静。冰冷的地板让卡加尔身子升起寒气,双手无助的环抱住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
天真的以为只要等待便能感动男人,他知道他错了,乖巧顺从久了劳斯凯只会对他越来越乏味。
不是因为他不够吸引人,而是男人心里始终容不下他。
当他第一次闻到男人身上带着浓厚的莓果信息素回来时,他心中轰隆巨响不安直升,那个他口中的沉洛熙,回到男人的世界里了。
为了洗掉那个Omega的信息素,他用掉了半罐的洗洁精,快把手皮都搓破了才洗掉男人衣物上那难缠的味道。但自欺欺人的作法也改变不了事实。
当那股味道一次又一次的平繁出现,卡加尔知道劳斯凯的心早已经失控了。
到底那隻耳廓狐能有什么魔力,让这个各种美色Omega都撼动不了的男人如痴如狂的一心向着他,即使男人还差点死在那隻耳廓狐手里......。
只有他知道劳斯凯经歷了多少痛苦才从濒临死亡的动物型态再度演化回人体......儘管细胞病变从雪虎退变回稀有度不高的白虎,腺体的信息素也病变產生了变化。但即使表面上换了个人,却始终换不了劳斯凯为那隻耳廓狐痴醉的心。
而这一切的同时也都是为了掩盖罗德亚的耳目,避免让人知道克雷提还活在这个世上,但这个不怕死的男人却还是敌不过心里的思念,自己找上了那朵会让他致命的玫瑰。
沉洛熙......。
一开始卡加尔以为劳斯凯愿意给自己机会才会选择让自己上他的床,直到某一次在床上和劳斯凯欢爱时从他嘴里听见这个名字,那时他才悲哀的知道,或许自己不过是劳斯凯拿来发洩念想的替身而已。
这个名子成了他的阴霾。
他曾经私下动用厄萨多的密查组去调查沉洛熙这个人,后来才知道了许多劳斯凯本来不愿意告诉他的过去。
但他没办法,他就是爱劳斯凯,即使在知道这个男人曾是别人的雪虎Alpha,且心里没有一点能够容纳他的位置时,依然无法自拔的爱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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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过去,沉洛熙的腿伤表面已经痊癒了,除了激烈的动作时难免还是隐隐作痛,不然已经不妨碍他正常作息。他站在镜子前,看背后还有那交错的丑陋伤痕,大概还需要许多时间才能消退。
他将卷到胸口的衣服放下,自从裴溶和可迪开始协助他后,日子变得清间许多。
但清间的日子,总是会让人胡思乱想,他寧愿忙的不可开交,也不愿陷入回忆中又把自己搞得无法自拔。
沉洛熙走到衣柜前,穿上一件与平常落差极大的可爱吊带裤,上衣搭着一件水蓝色的衬衫,若不是那眼神里的忧伤感过重让人不容忽视,不然娇小的身形还是会让人误以为是个未经世事的狐狸少年。
他将尾巴从裤子后方上的小洞拉了出来,垂在圆翘的臀部上,漂亮的银紫色毛流闪耀着珠光波浪。
头上一对大耳朵也正健康的红润着,比起前阵子的病懨懨模样,现在气色好了许多,才让他起了意,想外出兜一兜。
正拿起毛刷准备整理毛发,桌上还没带上的机械錶发出震动声。
沉洛熙上前拿起,看着上面的陌生号码,没有多少犹豫的按了接通。对面立刻响起男人清爽的嗓音:「小狐狸,最近过得好吗?」
不用询问也知道是谁打来的,况且敢这样缠着他骚扰的也只有那隻白虎Alpha了。
沉洛熙臀部靠在桌缘,拿着手錶放松的和男人聊天:「没想到你不仅擅长跟踪,在骚扰这一块也是超乎常人,竟然还能知道我的号码。」
小狐狸不客气的揶揄,对面劳斯凯没有任何尷尬,反倒满足的轻笑两声。
「你没听过,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沉洛熙听完故意大大的叹了一口气:「或许我们之间终会有一战也说不定。」
「别说的这么沉重,洛熙,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对面的男人有如下雨天无法散步的忠犬,明显地透露出失望的语气。
沉洛熙拿着手錶,心里微微的荡漾让他许久无法做出回应。
劳斯凯察觉到沉洛熙的停顿,下一秒立刻打破沉默气氛。
「今天没有出门清扫街道?」
「嗯,放了个长假呢......都没踏出罗德亚半步。」
「怪不得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沉洛熙无聊的摆弄着桌上的风信子花梗,知道这个男人找他八九不离十没把人带走肯定不罢休,正好沉洛熙近来这些日子养伤也快养出忧鬱症了,愁着上那儿去找乐子。
软绵的语气略带委屈的故意和男人撒娇:「是啊,小狐狸都快闷坏了......毛发都快发霉了......」
对面传来宠溺的低笑,下一秒劳斯凯果然没让他失望的立刻发出邀约。
「这样啊,那你出来吧,我就在罗德亚外围,带你去兜兜风。」
沉洛熙略带开心的应了声,掛上通话。
在见到男人之前连他都没发现自己的脚程比平时快了许多,直到看到衣衫笔挺的白虎靠在车门旁,沉洛熙都还在微微小喘着气。
劳斯凯将手里的菸蒂熄了,原本凛冽锐利的眼神在看到那可爱的身影时柔和了许多。
微风抚过沉洛熙的头发,顺带吹弯了那毛茸的耳朵尖端,可口的装扮让小狐狸显得活泼,不再是一副鬱鬱寡欢的模样。只见那条银紫色的漂亮大尾巴在见到劳斯凯后,不自觉的左右摆动,开心摇晃。
劳斯凯带上了宠爱的笑容,没等沉洛熙走过来,那隻大老虎就忍不住思念的上前将他抱起。
巨大的身高差让劳斯凯一抱沉洛熙就像抱孩子一样,让小狐狸稳稳地坐在他有力的手臂上。
「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这么动人。」男人说完就用英挺的鼻子蹭向沉洛熙柔软的耳朵,那松软的毛带着他最爱的莓果香气,忍不住多吸了好几口。
沉洛熙没抗拒对方的亲暱,同时也嗅着男人为他散发出的丁香信息素,满足的发出咽呜的轻微叹息。
男人问他:「你是不是也想我了?」
沉洛熙侧靠在他肩头,慵懒又软绵的细声回应:「才没有。」
劳斯凯在小狐狸额头亲了一口,轻笑着摸顺他头顶的毛流,说道:「没有还露出这种表情,不怕我忍不住在这就把你吃了?」
沉洛熙看着男人,露出一抹甜笑又将脸埋进男人颈窝。
劳斯凯也不将他带到副驾,直接抱进驾驶座让他窝在自己怀里宠着。
男人没询问他想上哪去,他也无所谓的任劳斯凯带他四处游走,似乎没察觉男人只要在自己身边就异常舒心放松。
侧靠在上下起伏的胸膛,规律的呼吸声喷洒在那对大耳朵上,一路上男人不嫌累的不断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哄他,不浓不淡的丁香闻起来厚薄适中,或许这就是沉洛熙对他安全感的来源之一。
劳斯凯在面板输入完目的地资讯后便双手环抱着沉洛熙,一会儿搓揉他的手臂,怕座舱里的空调会冷到他,一会儿又爱不释手的轻抚垂着的耳朵还有漂亮的狐狸尾巴。
「最近放长假都做了些什么?」劳斯凯问。
沉洛熙眨了眨一深一浅的异瞳,想了想才开口:「带孩子。」
听完,劳斯凯震惊的连声调都提高了几分,反问:「什么?!谁的孩子??」
这句话让他恍然大悟,他捧在手心的小狐狸不会是这段时间被哪个Alpha糟蹋,躲起来养孕去了吧......?!
一边惊讶的问,一边拨开了沉洛熙垂放在腿上的手。厚实的手掌在沉洛熙腹部不停来回抚摸试探,确认那纤细的身子没有多馀的產后赘肉才降下了几分震惊的程度。
不过这面容失色的白老虎把沉洛熙实实的逗笑了,没想到男人的反应会这么大,信息素一瞬间变的混乱烦躁,证明男人的不悦并不是装出来的,劳斯凯如此真实的反应也让沉洛熙自己吓了一跳。
他笑弯了眼睛,回应劳斯凯:「实验室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