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看到我我我的光吗?那那那是我的心脏啊。」
「那你要多久才能活动?」我半信半疑,还是很害怕这是一场梦。
「大概中午就行了,你过来床上一下。」他恢复正常语气说。
「哦。」我毫无抗拒地呆呆走过去。
「你抽一张面纸起来。」他指示。
「哦。」我抽一张面纸起来。
「帮我把身上的鸟大便擦掉吧,乖北鼻。」
我伸手正要擦鸟屎,又停住。
「你自己擦吧。」
「等下鸟屎会乾掉黏在我身上耶!拜托你帮我擦掉。」兽男说。
「擦你妈!」我揍了他一拳,使尽吃n力气的一拳。虽然我几乎都没吃东西,但二头肌还没消失。
「好痛!为什麽打我?」他惨叫。
会叫痛那应该表示真的活回来了。不对,是醒过来了。
「我现在不想跟你讲话。」我转头哭了起来。
「北北北鼻你为什麽哭啊?跟我说啊!」他着急的叫。
我只是哭个不停,哭到说不出话。
「对不起啦,我忘记跟你说,我们每次冬眠要醒来前,都会有一周的假死期,然後心脏颜色会改变。」兽男後来解释。
拎娘咧!害我肝肠寸断,竟然只是「忘记说」。
「我非常生气。」我握紧拳头。
「可可可以不、不要打我吗?」他害怕地说。
「我没有要打你。」我一拳打在床头柜上,痛得我眉头都皱起来,但我真的太愤怒了,不打点什麽没办法出气。
「天啊,为什麽你要这样?手都红了,等下骨头裂开怎麽办!」他抓住我的手。
「不要碰我。」我把他甩开。
「你到底怎麽了,为什麽我睡起来变成这样?发生什麽事了吗?」他焦急地问。
「我要出去一下,不要跟过来。」我完全无法冷静面对他。
「你要去哪?」
「不要跟我说话。」我满腔的怒气无处可泄,不离开这个空间我会爆炸,我甩了门就出去,不顾他在後面北鼻北鼻的叫。
我在附近的公园乱走着,一边深呼吸,然後打电话给grace。
「他醒了。」我尽量用平静的口吻。
「恭喜!你应该很高兴吧。」grace说。
「不,我很生气。」
「唉,我可以理解。」
「我应该要高兴的,但我现在气到想杀了他。他好不容易活过来耶。」
「你知道你自己在气什麽吗?」grace问。
「我想我知道。」
「那麽去做你想做的吧,把情绪释放出来会好一点。」grace建议。
我挂了电话,呆坐在公园,感受a口澎湃的怒意,很想大吼大叫,但在市区这麽做,可能有人会报警,我想去海边或山上,又发现我没带钱包,只好再走回家。
「你还好吗?」兽男看我进门,担心地问。
「你还好吗?身体活动都正常了吗?」看到他时我瞬间失去了想大吼大叫的慾望,只觉得疲倦。
「嗯,很好,我现在觉得很有j神。」他动动透明的身体。
「所以你都没问题吧?」我确认。
「没问题。」他回答。
「那请你搬出去吧。」此刻我无法跟他面对面,看到他就会刺激我想起这三个多月来的折磨。
「蛤?」兽男听起来很错愕。
「如果你需要用钱,我可以先借你。」我只希望他赶快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不然那种愤怒又纠结的感觉更强烈。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跟我说好不好?」他放软声音问。
「对不起,我现在没办法好好说。」只要提起这三个月,不,光是这一周来的痛苦,可能就会让我抓狂或崩溃。
「你...你喜欢别人了吗?」他紧张地问。
「你只想到这个原因吗?」我揉揉疼痛的太阳x。
「那...是我做错什麽吗?」
「没有,你没做错什麽,但是我现在需要静一静。」我不可能打他出气,但我也没办法憋着,在同一个空间里我会疯掉。
「你要跟我分手吗?」他的绿光变淡了。
「现在还不知道。」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伴侣每年都要经历一次假死,甚至可能永远不会醒来,而我必须在旁边提心吊胆地看着,这g本是酷刑。
「你不爱我了吗?」他难过的问。
「一直都很爱。」这点我很笃定,但不是爱就能相处。
「好。我会搬出去。」他的光芒恢复了一点。
「谢谢。」我只剩下讲这两个字的力气。
「我虽然还没搞清楚原因,但我知道你这样做一定有你的理由。」他说。
人脉很广的小荳,没几天就帮兽男找到一个适合的租屋处,我没过问地点,只是把他需要的现金提领出来给他。
「我可以抱你一下吗?」兽男离开之前说。
从他醒来後,我们几乎没有肢体接触,一部分的我很渴望拥抱他,但一部分的我几乎是恨他,那种强烈的情绪阻止我靠近他。
「嗯。」我暂时把负面情绪放下。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他环住我。
我没有回答。我一向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就连在他假死的那几天我也撑过来了。
「我...」他还想说什麽但没说出口。
我只是安静地被他拥着,原本这样的分别我应该会想哭,但那三个月我哭够了,经历过生死交关,这样的分离对我来说也不算什麽了。
「如果有什麽事情就联络我。」他挤出一句话。
「我知道了。你自己多保重。」我没有挽留,也没有笑容,但我感觉得到他心痛,但再痛也不可能比我看到他黄光消失的那瞬间痛。
兽男带着黯淡的绿光离开我的小套房,我只是站在原地,听着他关上门。
(indo:"0",pih:"0",ptp:"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