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得要命,闪电不断,雷声怖人,一向最怕打雷的我在学校门口又是叫又是蹿,直弄得自己筋疲力尽了才看见我哥从雨帘里冲了过来,他抱着我说对不起,说是同班的一个女同学生了病,又没有带伞,便先送她回家了。
那是我第一次听见“韩小雅”这个名字,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已经开始讨厌拥有这个名字的那个女生了。
因为她让我一个人淋雨,她让我一个人忍受闪电,最重要的是,她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擅自享用我李嘉木才能享用的服务,所以不管她长什么样性格如何又是不是真的生病,在我的心里,她就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事情距今,已过去半年时间,可当时的心情我竟然还能记得一清二楚,而且那种被背叛的感觉丝毫不减。
而现在,我终于得偿所愿地知道了我哥心里的那个秘密,不是应该欢呼雀跃,不是应该一脸得意地开他的玩笑才对吗?可我为什么这么愤怒,这么委屈呢?
“霸道?李嘉木你好好想想,在你面前,谁称得起这两个字?”
“嘉木,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等到你长大的时候,就什么都明白了……”
难道我真的和他们说的一样,霸道、无理、幼稚吗?
我崩溃地倒在床上,捉起书包上的小兔子,木木,到底什么是长大,难道长大就是把想独占的分给别人吗?
你给我一个答案好不好?
031一种名叫独占的病
周五午休,敬惜和小胖不知道去哪吃爱的便当去了,敬辰依旧跑到我班来和我一起吃饭,班上我哥狂热粉魏庭和范丽平日里从我嘴里得不到消息,便抓着敬辰不放,我俩不堪其扰,只要移步楼顶。
“你和肖尘怎么了?他一早来就脸色阴沉沉的,连在桌子上趴了四节课。”
这什么世道啊?天才就可以上课睡觉了啊?我咽下饭,恹恹地说:“我和他还能有什么事?一言不合呗。”
“是嘛?可我怎么感觉这一次很不寻常呢。”敬辰忖了片刻,说道:“平常肖尘都是下午睡觉的,这一回是上午啊。”
我倒。“这有什么区别吗?食肉动物都爱睡觉,睡饱了好吃肉。”
“那倒不一定……你说,他会不会是昨天一整晚都没睡呢?”
失眠?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以他那心脏的强度我觉得应该不会因为我说了句不喜欢韩小雅就失眠吧,除非,他真的想让那丫头当我嫂子!
我心口一抽,忙拉住敬辰,“对了今天你班韩小雅来了吗?”
“当然来了,要不我怎么落单了呢?”
真是重色轻友,我挥挥拳头,“我说敬辰,你会不会对他太仁慈了啊,他都把你给抛弃了你还不生气,要是我,二话不说就一顿胖揍。”
我说得很认真,敬辰却笑了,他笑得很好看,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摸样,“我为什么要生气,喜欢他是我的事情,喜欢别人是他的事情,我无权限制他的自由。”
看似是随口的几句话,却听得我一愣,想起昨天因为韩小雅而大闹的那一幕,我呆呆地问:“为什么?难道就要眼看着别人把他抢走吗?”
“抢走?”敬辰笑着摇摇头,“我可从来不觉得他是我的。”
年少的我被他这股清风般的豁达深深折服了,我躺在他旁边好像也被他平静的气息所感染,就这样看天看了许久,想起一话便说一话。
“敬辰,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可以那么确定自己喜欢的就是他,不是别人呢?”肖尘也是个普通人啊,这世上芸芸众生,就算他再优秀也是其中一员啊。
敬辰摸摸胸口,笑道:“是这里的痛感告诉我的。嘉木,你也痛过吗?”
多少看过点爱情电影的我知道他说的是心痛,可我左想右想,自己好像还真就没疼过,不过胃疼倒是真的,特别是昨天看见他和韩小雅在操场散步之后,疼得我真的快西去似的。
看来,喜欢一个人会让人心痛,而讨厌一个人会让人胃痛。
不过尽管胃痛,这两天我还是乖乖的,没有在肖尘面前提过一次“韩小雅”这三个字,其中一个很大的理由,就是他抽屉里放着的那件针织衫。
生日在即,我不想因为一个不相关的人就影响我收礼物的心情,当然,这只是我安慰自己的托词,实际上是即便发生了某个不快的插曲,可我还是难抑肖尘给我准备惊喜的激动和兴奋,就等着餐桌上,将那美美的衣服收下,然后穿在身上。
但满心期待的我怎么也没想到,真到了生日餐的这一刻,送礼物的人却不在餐桌旁。生日餐定在敬辰家,而他却被韩小雅一个电话叫到别处,我们等了许久也不见他人影,就只好先开始了。
我的心情很不好,可我不想影响别人,于是动用了脸上所有肌肉堆起笑容,接受了敬辰、敬惜和小胖的祝福和礼物。
“来,感谢大家给我过这个生日,那我们以酒代茶,为了我们可以开心过每一天,干杯!”
我自认很有大姐大范儿地举起酒杯,可这仨人就没一个给面子的,敬惜掐掐我的脸,道:“求你了姐姐,可别笑了,你笑得我脸疼。”
算了,你们不喝我自己喝!
一杯酒下肚,味道苦苦的,不过心情貌似舒缓了不少,我将敬惜刚才掐我那下还回去,道:“臭丫头,就你自己脸疼啊,我也很疼的好不好?而且我不只脸疼,还胃疼呢。”
“这怎么喝一杯就醉了?”敬辰给我倒了杯水,“胃疼就别喝酒了,免得你哥担心你。”
“担心我?”我推开水杯,咕咚咕咚又喝了一整杯啤酒,然后把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那匹恶狼现在哪有闲功夫担心我啊?他现在有韩小雅了,我这个妹妹算什么啊,算什么啊……”
两大杯猛灌下肚子,好像真的有点迷糊了,一片迷蒙里,我瞅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嘴里的话就像豆子似地不停地往外冒,可说了半天又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敬惜把蛋糕推到我跟前,一边点蜡烛一边说:“嘉木,你再这么喝下去今天我们可算是白来了,好歹把蜡烛吹了把愿望许了才行。”
她知会小胖把灯关了,霎时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