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曼深深闭眼,抬头说:“宋小姐,你的目的无非是想嫁给顾语声对不对?”
“嗯。”宋溪月从来不否认这一点,“是又怎么样?”
“那你肯定看得出来,顾语声和那个白纯有点问题。”
宋溪月越来越搞不懂付曼这个女人,有麻烦的是她,她不想办法得到顾语声和顾夏的原谅,还来关心自己?葫芦里肯定没有卖好药!
付曼从办公桌前走出来,强作气定神闲:“男人都好面子,你直接告诉顾语声顾夏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以为他会感激你吗?”
宋溪月扯下嘴角:“我不需要他感激我,他知道真相就好。”
“然后呢?”
“然后……”宋溪月局促,“然后怎么样是我的事!”
“我来告诉你然后。然后,你不但会惹来顾语声的厌恶,还白白便宜了白纯那个来路不明的傻女人。语声说她有可能知道锦生的下落,可三四个月过去,她提供出什么实质性的线索了吗?”见宋溪月的表情有所动摇,付曼又补充一句,“他们继续住在一起的话……男人始终是男人,本性难移,说不定到时候你还是晚一步。”
宋溪月心口一痛,左右思量,攥了攥手中的档案袋:“别添油加醋了,你只要告诉你现在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付曼如释重负松口气:“过段时间,我的签证一下来,我和麦俊就带着夏夏离开去澳洲,只要你不把这件事告诉语声,我再回来的时候,会帮你把白纯赶走。”
半个月后,付曼带着顾夏来跟顾语声告别。
顾夏哭的像个泪人,手里抱着维尼熊,仰头看着付曼:“妈妈,不要走,不要去澳洲,好吗?”
付曼蹲下来拍拍她的头:“夏夏听话,只是去几个月而已,还会回来的,又不是再也见不到……爸爸
。”
“爸爸——”顾夏粘着顾语声的腿,泪光盈盈,“我会想你的,好想好想的那种。”
顾语声将女儿从地上抱起,叹口气,一边柔声哄着,一边坐进车里。
一家人依依不舍别离的场景看得白纯也跟着掉了几滴金豆豆。
付曼看了看她,礼貌地微笑:“白小姐,你也坐后面吧,一起送我和夏夏一程。”
白纯擦擦眼角,连忙摇头:“不,不,我不去了,我一会儿要练舞,你们……路上小心。”
付曼探头征求顾语声的意思,白纯站得远,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知道他一定会默许。
车子绝尘而去,白纯隐隐约约可以从车后挡风玻璃看到他们三人的轮廓,鼻尖一阵酸涩。
下午,白纯心不在焉来到舞蹈室,坐在墙边绑舞鞋带子,琪琪从身后突袭:“喂,怎么了,霜打的茄子似的!”
白纯咕哝:“我才不是茄子。我想做一颗芒果。”
“……顾叔叔爱吃芒果,你想被他吃掉?”琪琪想了想,恍然大悟,“啊!不是吧,你们真的还没有发生过关系?”
白纯挠头:“什么关系?”
琪琪敲她脑袋:“……男女关系啊笨!
白纯从来没想过所谓“男女关系”的深层意义竟是这样的!
当然,这一切的觉悟都是在看了琪琪发给她的那封邮件之后。
顾语声之前曾送给她一台轻薄的笔记本,白纯听从琪琪的嘱咐,迅速打开邮箱,把片子下载到本地磁盘里,然后拉严实窗帘、锁门、钻进被子、戴上耳机,做好这一系列准备后,再抱着好奇和敬畏的心态,打开播放器专心研究某项运动。
晚上顾语声回到家,就觉得白纯的脸色不对劲,红彤彤的,像发着高烧。
从仙女湖回来后,他尽可能的避免两人肢体上的接触,这会儿,便唤了陈姨给白纯量一下身温。
“顾先生,白小姐可能有点低烧,用不用叫康医生过来看看。”
白纯偷看一眼顾语声,将片子里的种种喷血大尺度镜头移花接木,顿时感觉血液都要跟着沸腾,冲开天灵盖。
捧起自己的红脸,白纯难为情说:“不用不用。我回房间睡会儿觉就好了。”尔后,小跑着奔向楼梯。
宋溪月没有等到付曼所谓的“帮忙”,先等到了宋家上下的逼婚
,而顾语声对她亦是十年如一日的冷淡,她再怎么主动,在他眼中都仿佛一只上串下跳的猴子,又可笑,又可悲,这让一向好胜的宋溪月终于忍无可忍。
宋溪月按部就班预约时间,希望和顾语声共同进餐一次。
顾语声听闻宋滕两家在生意上有意紧密合作,便猜到宋溪月会被安排嫁给滕家年龄相当的二儿子。
两人在一家高级意大利餐厅内相对而坐,她优雅地切羊排,声音和眼泪却那么狼狈:“声哥哥,我在你眼里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你娶过付曼,给她婚姻,你喜欢白纯,给她所有的关心……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我是什么?你根本没在乎过我是吗?”
顾语声放下刀叉,端坐,直视她:“溪月,你很优秀,你一定会找到更适合你的人陪你度过一生,可是,从始至终,我都不是那个人。”
残忍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还能如此温柔脉脉,世界上恐怕就只有顾语声有这个本事了。
宋溪月心中凄凉,嘴角却微上弯,噙着一抹笑:“谢谢你今晚断掉我做了将近二十年的梦……下个星期日是我和滕策订婚宴,你记得来。”
“溪月——婚姻大事,关系到你一生的幸福,不要太草率。”
“我知道,谢谢关心!”她最后对他粲然一笑,留给他一个完美的背影,可就在转身的瞬间,泪流满面。
一个星期后,白纯在早报上看到了宋溪月和滕策订婚的消息,标题是:“‘鼎元’‘滕氏’强强联姻,且看本年度最震撼总结——那些在商海沉浮中的婚姻牺牲品”。
“宋溪月嫁给滕……策?她明明喜欢的是顾叔叔啊。”白纯吃着土司,脸腮被撑得鼓鼓的。
这天,顾语声搭早班飞机去墨尔本亲自谈一个专利转让的协议,返程时顺便去悉尼看顾夏,大概需要辗转一个星期。
陈姨递给她一杯牛奶:“宋小姐总算想开了,女大当嫁啊,总在顾先生身上耗时间真是大错特错。”
白纯咕噜噜地一口气喝完,眨着黑亮的眼,还没问为什么,陈姨像先知似的说:“因为顾先生太冷静了!”
白纯其实并不完全赞同陈姨的说法,因为她见过好几次顾语声不冷静的时候。
傍晚,本来琪琪夫妇俩是约她和顾语声一起到一家新开的清吧小聚,但因为顾语声出差,她还不太识相,结果她如时赴约,就不幸地当了大电灯泡。
那俩人似乎为酒的问题闹点小矛盾,琪琪
一直撅着嘴巴,她老公在旁边甜言蜜语、交头接耳地哄,看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