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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花之舞 - 第35章

    第01章蹂躏[h慎]

    柳砚的房间很大、很奢华,就连桌子上的第一只杯子都是上好的,足以显示出云鹤影对这位大表哥的重视。然而他看起来却像是早已习惯了这一切,举手投足间依然是那种傲慢到不行的官家派头,仿佛他们生来就是要受到这样的优待一般。

    我一向讨厌这样蔑视天下的人──

    他也罢、宁凌夏也罢。都是一身被宠坏了的骄奢,从来不会在乎别人,也不会将他人的生死放在眼里。一向就只有他们说行,由不得别人说不。就好像除了他们之外其它的都不是人。在这一点上,从小吃过苦的云征月就要比他们强上千百倍。

    但是我还是被他身上笼罩的另一种气质所吸引……

    他比宁凌夏多了一层暗的气场,比云征月多了一点令人捉不透的内敛与智慧。他是强势的、疯狂的,仿佛令我看见了当年的沅唯九,却又比沅唯九更有活人的气息。

    也许,这是因为他还没有失去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东西,还依然对生活充满了热爱与期待吧。

    九叔。

    九叔……

    默念着这个令我又爱又恨的名字,我跟随着柳砚来到了他那张专门订制的大床旁。

    柳砚身材高大,兴许是常年习武的缘故,体格可以称得上是强壮。此时他坐在榻上,御寒的冬衣被他扯开大半,裸露出肌纠结的膛。

    他是个英俊的男人,很英俊很英俊。

    单看外表,全身上下几乎找不出一个缺点。让你会暗自觉得,男人应该是个什?样子,他就刚好是什?样子。然而在了解他的情之后,却只能感叹这个世界上没有什?是完美的。这?漂亮的男人每每对人认真时却只能让她不寒而栗……

    “看着我。”

    没过多久,他伸出手缓慢而不容抗拒的端起我的下巴,漂亮的脸上依然是那副挑剔而鄙视的神情。

    他看我的眼神让我仿佛见到了饿了三天的狼,每一道目光都在啃噬我的皮嘬饮我的血,将我牢牢钉死在原地无从挣扎。

    那眼神是种很纯粹的欲望,不仅仅是欲,更包含了对猎物凶残掠夺的快慰。

    我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这又是一个对我一见钟情的优质男人,因为在他身上我感觉不到任何与云家兄弟类似的温情。

    他不爱我……他不爱我……他不爱我却这样看着我……他不爱我却对我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脱。”

    瞧,命令又来了。

    在心里苦涩的叹了口气,我甚至没有丝毫做作的抗拒,就动起手来麻利的将自己剥了个一乾二净。

    男人的屋里点了两个炭火盆,已经足够温暖,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环着自己赤裸的身体瑟瑟发抖。

    我无法想象即将到来的事实,更没有办法真的去享受那种旖旎的春情……我只知道当他的手开始抚我的身体,就像是在把赏什?待价而沽的物件儿。我便一眨不眨的睁着眼睛看着他对我做的这一切──

    看着他握住我的部缓慢的画着圈揉捏,看着他手掌滑过我的肩膀,抚着我的背脊。看着他将只有男人才有的宽厚大掌伸向我的两腿之间,然后终于我眼球酸涩的涌出泪来。

    “哭什?,真扫兴。”

    果不其然,我僵硬的态度令柳大人感到不悦。很快他便扯了腰带下来,像玩躲猫猫一样蒙住了我的眼睛。

    “你真是一个糟糕的妓女,你这样不情愿,有哪个爷愿意上你?”

    将蒙住眼睛的我拖到床上压住,柔软的被褥和身上沉重的阳刚之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的世界陷入一片昏暗,我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脉搏的跳动。

    “我不是妓女……”

    不知道为什?,连挣扎都懒得做了,却偏偏对这个称谓如此敏感。

    “我哥哥为我赎了身,我早就不是云家的妓女。”

    “哦?”

    看不见柳砚的神情,但是我听声音便知道他来了兴味。紧接着,嘴角定会扬起一个不屑的笑容。

    “我说你是你就是,待宰的羔羊凭什?跟我讨价还价。”

    “啊……”

    忍不住尖叫一声,因为说完这句话柳砚就鲁的掰开我的大腿将自己的器狠狠的挺了进来。

    我对他没有生理反应,所以他戳的我很痛。这种痛从我体内最隐秘的那个地方一直延伸出来,扩散到我全身各处,包括心脏。

    “呵,还挺紧。”

    似乎很享受我的疼痛,我清楚的感觉到体内的那杀人的凶器非但没有后退,反而更凶猛的往里挺进,就像是要把我活活戳烂了一样。

    “不要这样……柳砚……”

    遭受着强奸般的虐待,我慌乱的抱紧压在我身上的这个男人,求饶似的轻声呻吟。

    “为什?不,嗯?我觉得这样很好啊……”

    不理我的服软,男人用嘴唇梳理我的碎发,壮的脖颈与我相缠甚至伸出舌头来舔舐着我因疼痛而流出的冷汗。

    “柳砚……柳……”

    体内的阳具一下子被抽开,又一下子用力的顶了进来。反反复复,他不在乎我是否为他湿润,我甚至可以肯定他同样也是会疼的。可是他就是爱这种疼,趁着我干便狂抽猛撤甚至不惜弄伤彼此。

    等到我终于适应了他的存在,开始慢慢的分泌出润滑的粘出来,他又仿佛不那?需要了。结实的臀部反而玩游戏一般,画圈式的轻轻扭动着,坚硬的以极其猥亵的姿态将我甬道内的每一寸都蹂躏了一遍……

    “啊……啊嗯……”

    “你说……”

    趁着我刚松了一口气的空挡,他的舌头沿着我的下巴一直轻滑到我的双之间,来回的舔弄。

    “啊……嗯……”

    眼睛看不见,花里又是痒又是痛早就令我出了一身汗。我抱着他,就像是抱着我今后的宿命。而他却恶劣的玩弄着我的身体,随便的将我摆布成各种下流的姿势。

    “我现在要是问你沅唯九在哪里,你会说吗……”

    第02章他在[h慎]

    “我……我不知道……你为什?觉得我会知道?”

    身子猛然间被翻转过来,紧跟着两个手腕一紧,柳砚不知道又用什?东西将我双手绑在了床头,弄成被凌虐的姿势。

    我被迫跪趴在床上,腰部让他箍着不能乱动。两股之间被强而有力的壮阳具来回的穿,把整个甬道都撑到了极致。

    “不为什?,总该有个人知道。”

    在我耳边低吼出这样霸道又不负责任的猜测之后,男人伏在我的背上一耸一耸的继续用胯间的进出我的身体。他的下体不断的拍打在我的屁股上,发出可耻的“劈劈啪啪”声。本人也喘起了气,双手用力揉着我的部,就像一头发情的野兽。

    这是我见过的最下流的“严刑逼供”,我还没听说过哪个行刑官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而去强暴一个囚犯的。

    而我算是他的囚犯吗?

    不,我们只是一场交易……

    他承诺我会救我出去不让我被宁凌夏作践,而我则答应陪他睡一晚。

    原本我还在想自己为什?对一个不喜欢我的人有这?大的魅力,竟然会只为了跟我睡觉而去得罪宁凌夏。现在我有些懂了,这家伙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只是想从我这里得到有关沅唯九的消息而已……

    “你这是什?逻辑……总该有个人知道,所以那个人就是我吗……”

    被柳砚撞得几乎要魂飞魄散了,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的呻吟声太过明显。最后的一点自尊心告诉我,如果今天在他的床上露出享受的样子,那?今后、今后的今后我都别想再在这个男人面前抬起头来。

    “沅唯九现在就在中州,你是他的女人你会不知道他在哪?”

    似乎很不满意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说不知,柳砚大掌不耐烦的扭住了我的下巴逼我的脸转向他。虽然看不见,但是透过腰带,我依然能感觉得到他那种杀气腾腾充满暴虐的目光。以及他恨不得将我立刻撕碎,好从血里拼凑出一点痕迹的狂然。

    “你说什?……”

    一时之间,我的脑子全部都乱了。

    他呼出的热气喷在我的脸上如同森林中的迷雾将我糊弄得团团转,我一下子迷失了方向,过了好半天才激动不已的弄明白了他究竟说出了什?。

    “你说沅唯九上岸了……不可能!他从不轻易上岸的!”

    一想到那个男人此时很可能就跟我站在同一片土地上,从同一个角度望着月亮,吸进同样冰冷的空气,我就再也没办法无动于衷的继续和柳砚亲密痴缠。

    “放开我……你放开我!”

    扭动着身体拼命的想让对方从我的身体内退出去,这种沅唯九或许就在我身旁的念头死死攫住我,让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干嘛?你的男人来了,就忘记了自己是什?身份了?”

    冷笑着轻而易举的制服了我的反抗,柳砚非但没有如我所愿的放开我,反而抬起了我的一条腿强行按着我的脖子从侧面狠狠入,更加凶狠的侵犯起我的身体来。

    “啊……啊啊……”

    他得深、抽的猛,一下一下打桩似的撞击着我的身体,就像是故意要让我认清他的存在一般。我屈辱的被强奸着,眼泪很快又浸湿了蒙着我的布条,脑子里想的只是扑到沅唯九的怀里痛快的哭一场。

    不,不哭也没关系。九叔不喜欢我哭哭啼啼的样子,只要能让我像一个女孩那样用力抱着他,感受着他的体温,呼吸到他身上烈酒的味道……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怎??不愿意了又。刚才不是还一副大义凛然,什?都想清楚了的样子。现在又装什?贞洁烈女?”

    我的眼泪只换来了柳砚的嘲弄,一个不喜欢我的男人本就不会珍惜我。又怎?会在意我在交欢的时候究竟是哭还是笑……

    “嗯……九叔……九叔……唔……”

    无法改变此时此刻自己处境的无奈与凄凉,我不自觉的喃出沅唯九的名字,却在第三声的时候就被柳砚用力堵住了嘴唇,并且狂吻了起来。

    “啾……啾啾……”

    接吻的声音和的声音同样湿润而黏腻,我知道这个男人对我没感情,他只是想借由我与他感兴趣的那个男人一决高下而已。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他吻得我气息都快断了,柳砚这才狠狠的咬了一下我的嘴唇抵着我的鼻子一字一句的说──

    “海贼姑娘,以后你就是本官的玩具了……”

    第03章炫耀

    和柳砚睡在一张床上,绝对不会是一场舒服的体验。

    做完了之后,他就自顾自的盖着锦被占据了大半张床铺沉沉睡去了。留下我一个人抓着一点点被角缩在床沿努力的想维持身体的温度。

    我之前本来是说要回自己房间的,可是他却不让。不仅如此,柳砚还一脸强势的不允许我将衣服穿上,只能赤身裸体的睡在他的身边……

    呼,这?冷的天,就算是屋里子再暖又刚做完剧烈运动也不至于光着身子也能安然睡着吧?可是这个男人说什?就是什?,不给我半点反抗的余地,那?那?无耻的霸道。

    无奈之际,我只能从地上捡起他脱下的斗篷盖住光溜溜的自己,然后悄悄的从他头下拽过一点枕头边枕在上面将身体包裹成一个团就像在野外露宿一样,最终也疲惫的合上了眼。

    这一夜我睡得并不好,做了很多很多梦。

    梦里反反复复的出现同一张男人的脸,不是沅唯九,也不是云征月,更不是这个霸道又暴虐的海防总督……而竟然是红色薄衫的映衬下,神情淡漠、目光深邃的云鹤影。

    我很诧异,为什?梦到的不是沅唯九。在我心里我一直觉得只有沅唯九才是占据了我全部思维的唯一男人。我应该梦到他的,应该除了他再不会想起任何人。

    但是似乎事实并不是这样。

    在梦中我胡思乱想,暗自觉得云鹤影看起来就像是个游走在尘世间的仙人。如果不是他那?小气,那?于算计。光是之前他在山洞里临走前留给我的那个衣袂飘飘的背影,就足以倾倒了我的整个青春。

    我一直没想明白自己对云他究竟是一种什?感情。

    我以为自己不爱他,行为也是这样表达的,而且表达的很坚决。可是和柳砚睡过之后,却动摇了我的这种坚决。因为我发现和完全没有感觉的人做那种事是非常恐怖的,那跟我和云鹤影抱在一起时有很明显的不同。就算最一开始,他喝醉了强暴我,我也并没有觉得受伤和不适,更没有像现在这种想强烈从柳砚身边逃走的欲望。

    “云……鹤影……”

    无意识的呢喃着抓住手边的东西,我忽然就这?没出息的哭了。也许是因为冷,也许是梦太美,也许是身边睡着的男人太可怕。我断断续续的哽咽着,流着泪,嘴里不清不楚的喊出那个红衣男人的名字。

    我想,我大概又发了犯贱的老毛病。一个女人只有在现任男人对自己不够好的时候,才会无耻的想起上一个的好来。然而这时候,再回头已经太迟了……

    “你们……”

    迷迷糊糊的哭醒了,醒了之后在一片黑暗之中又接着睡。这样反反复复了好几次,最后一次醒来的时候泪痕已干,而天也已经大亮了。

    最重要的是,不仅如此,我眼前还站了好几个在这一刻绝对绝对不想看到的人。

    “早啊。”

    柳砚一直独占的被子不知什?时候盖到了我的身上,做出我与他大被同眠的样子。而他壮的手臂则恣意的揽着我的身体将我搂在赤膊的怀中,自己懒洋洋的和一脸鸷的云鹤影打了声招呼。

    “大表哥,你……”

    一旁的云征月似乎是觉得有点尴尬,毕竟看见人家的情事并不是什?体面的事情。也许是云鹤影所散发出来的气场太过暗,他只好了鼻子,适时的开口想缓和一下。

    “昨晚说让我们一大早就过来,到底是什?事儿啊?”

    “我也很想知道。”

    一字一顿说的咬牙切齿,我第一次看见云鹤影脸上露出这般明显愤怒的表情。

    “啊,其实也没什?事儿。”

    打了个哈欠,柳砚眯了眯细长的眼眸,对着我的脸亲了一下,而后笑着将目光转向了脸色同样难看的宁凌夏。

    “我就是想说,这宁家的大姑娘我看上了,打算收房。所以宁郡主你就不用费心将她带回府里了。一会儿我就叫她收拾收拾,直接进我的府。”

    “什??这怎?行!”

    漂亮的眼睛一瞪,宁凌夏顿时急了。目光愤恨的瞟向我,那神情明显是到嘴的鸭子又飞了的不甘。

    好吧,如果说到刚才为止我还因为和柳砚睡了而很不情愿。那?现在,看到宁凌夏吃瘪的这一刻,我开始觉得所有牺牲都是值得的。

    但是……

    收房……

    这个王八蛋本就没跟我说原来让宁凌夏吃瘪的代价远比我以为的只和他露水姻缘一场要严重的多。

    “为什?不行?你这个连认都不想认的姐姐回到你们府里,你天天对着她也是堵心。倒不如给了我,起码我柳砚别的不说,妻妾方面在中州很有名。”

    意味深长的说出这番我听不懂的话,柳砚哈哈一笑,神态十分的自得。

    云征月听后颇为尴尬的轻咳了一声,似乎极力想掩饰些什?。而宁凌夏也是立刻就红了脸,又是怒又是嗔却也没有半点奈何。只有云鹤影,依旧是那副仿佛一生所有的愤怒都聚集到了此刻的神情,一向冷峻的面容愈发兴起了波澜。

    “柳砚,你这是在毁她……为什?……”

    我看到他红色衣袖中攥紧的拳头,高大的身体明明很清醒,却像是喝醉了一般的震颤了起来。不知为什?,兴许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我的心莫名其妙的开始抽痛。

    “不为什?,这不也是你想要的吗?”

    面对着云鹤影的怒火,柳砚所做的只是将我故意搂得更紧。

    “大表弟,在这个世界上有权永远都比有钱来得优越,你砸下千金也做不到的事情我只要勾勾手指就能做到。好好想想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如果你想改变主意就来我府上找我,一切都得及。”

    “你们……在说什?啊?”

    感觉被自己两个哥哥不知所云的对话而排斥在外了,云征月纳闷的打断了柳砚这番费解的话,努力的想进来。

    “哈,没什?。都好好准备准备,今晚来我府上喝哥哥的喜酒。”

    第04章盛开与凋谢1

    我觉得自己就像第一朵花,静悄悄的盛开了,又即将静悄悄的凋谢。在我最美好的年华,不曾有人来分享我的光鲜。等到我脂残粉退了,也不会有人回忆起我的荣华。

    这让我感觉悲凉──

    不断的有人来,不断的有人离开,就像是片刻停留的蝴蝶一样。

    也许一朵花需要的并不是多情的蝴蝶,而是默默无闻的绿叶。它不用五彩斑斓的羽翼来浇灌,只需要风起云涌时静静的一点陪伴……

    可惜这些我都没有了。

    依言回到房间里收拾自己的东西,柳砚的意思是我今天就直接跟着他回总督府。可是看着这一屋子的熟悉,竟然没有什?是完全属于我的,而我又要带走些什?呢?

    衣服首饰吗……

    那些从来都不是我需要的。

    胭脂水粉吗……

    如果可以我尽可能都不想擦它们。

    想了又想,我最终鬼使神差的将手伸向了桌子上摊放着的做了一半的账册。册子在我的日夜抚下已经变得有些陈旧,轻轻翻动时发出好听的沙沙声。

    将它塞进衣襟里用手拍了拍,心里顿觉一种奇异的安心。

    做账是我在云府里学会的唯一有用的东西,它能证明我除了出卖身体之外还有其它的用途。这一点对我来说很重要。就像是在海贼船上下水骗人一样,不管多恶劣,这就是我活着的全部价值。

    “唉,你这孩子。都不知道你是命太好,还是太不好了……”

    一听说我要嫁给柳砚做妾,织娘带着一二三哭了个稀里哗啦。

    她最是知晓红颜命薄的道理,明白在年轻的时候攀附上一个名流应该是我们这种女人最好的归宿。

    可是一想到她自己的身世,便知这种事也要看运气,也许出了狼窝又入虎,上天成心跟你作对的时候,无论怎样都逃不过悲惨的厄运。

    “到了总督府,少说话少惹事,改改你的脾气听到了没有?”

    一边絮絮叨叨的将我的耳朵念出了茧,一边将一包首饰金银强硬的塞进我的行囊里。织娘几乎将她总结出来的所有在大户人家里生存的准则都跟我细掰了一遍,又跟我讲该打点的时候就不要吝啬,银两不够花了可以差人来云府找她要,俨然一副我娘家人的姿态。

    我海棠何德何能能在这?短的时间内交到这样一位知己,就像我的亲人一样不计回报的关心着我,为我无私的奉献着自己的一切。

    仔细想想,除了爱情不能给我,织娘已经把能给我的都给我了。而我也随时准备着为她牺牲一切。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女人比男人要靠谱多了……

    “织娘……这个,你帮我还给云鹤影吧。”

    思索再三,我还是从脚踝上取下当初云鹤影为我戴上的脚链小心翼翼的递到了织娘的手心里。这是那个男人送给我的东西,曾经像锁链一般将我捆绑。然而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了。

    “海棠……”

    织娘握着那还带有我体温的脚链,妩媚的眼睛眨出了氤氲的水汽。她红唇一掀似乎很想说些什?,却被我摇着头按住了她的嘴唇。

    “我们有缘,但是不够,你什?都别再说了。”

    “唉……”

    第05章盛开与凋谢2

    我原以为柳砚会随随便便找一顶轿子将我抬回总督府就完了,谁知道他竟然像模象样的为我找来了出嫁的衣裳,大张旗鼓的准备高调迎娶起来。

    织娘还没来得及跟我把碎念的话说完,一群婆子丫鬟就喜气洋洋的涌了进来,将错愕的我强剥了洗刷干净后按在椅子上,各种红艳艳金晃晃的东西就开始往我身上装。

    金线绣着凤凰的丝绮红裙一上身,我的腰就被狠狠的勒紧了。这?冷的天,居然还要露出肩膀,这嫁衣真的不是我的仇家做出来玩我的吧……

    两个丫鬟同时为我梳发,长长的青丝高高的用一顶流苏金冠束起,余下的发尾一丝不乱的披散下来,看上去颇有些异域风情。

    织娘被她们挤在一边,神情又是担忧又是欣慰的望着我打扮的样子。忽然将小一拉过来伏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女孩便点点头迅速的离开了。没过多久再出现的时候,小一的手上就多了一对儿紫晶做的耀眼耳坠。

    “来,试试这个,我的海棠丫头果然是最美的新娘子。”

    亲手帮我把这对极其贵重的耳饰戴上,织娘看着我已经被描画得相当致的脸,情不自禁哭红了眼圈。而我心里也有些酸酸的,说不清是什?感觉,总之就是那种要从最熟悉的家里离去了,前往一个未知地方的不舍与惶然。

    海棠,你要坚强,要坚持住。就算柳府是龙潭虎你也要闯。

    在心里默默的给自己打着气,一想到宁凌夏那张恨我不死的脸,我就觉得无论是去哪都比回到云府被她作贱强。

    “大少爷……”

    不知什?时候,我的房门口竟然多了一抹红色的身影。

    云鹤影今天依然穿着和平时一样的红衣,但是在我同样的红妆之下,这种强烈的映衬竟然显得那样的凄凉与讽刺。

    他也穿红衣,但是新郎并不是他。

    “你们都下去吧,我有话要跟海棠说。”

    似乎觉得屋子里的喜庆很是惹人厌烦,他冷冰冰的看着这一切而后挥了挥手,那些女人们便在织娘的带领下匆匆离去了,连一点点时间都不敢多做停留。

    “砰”的一声。

    赶走了所有的人,男人还没忘记用力的将房门关上。此时屋里只剩下我们两个孤男寡女,不是我矫情,而是这气氛伴随着他瞪我的眼神而变得愈发的古怪起来……

    “云……爷。”

    张口想喊他的名字,可是我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的叫他云鹤影了。看着他冷然的俊脸,我只觉得很伤感,很心酸。一时难以自已,只能匆忙改口叫了最陌生的称呼。

    “你果然是个没良心的女人。”

    他看上去很不好,原本就没什?表情的俊脸显得更加冰冷。嘴唇干干的,眼神很落寞却依然透着一股抵死相抗的倔强。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把什?东西都往自己身上扛。就仿佛全天下的苦难都只能他一个人来承担一样。

    我很不想承认自己在心疼他,可是就算再不想,心还是一样的疼。

    “要嫁给海防总督就让你这?高兴是不是?究竟要得到多少虚荣才能满足你那贪婪的欲望?”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向我,然后单手扼住我的喉咙用力的收紧。

    有那?一瞬间我觉得他是真的很想掐死我,残忍的杀掉我这个忘恩负义的贱女人。可是最终他还是松开了手指抱住我,干涸的唇瓣用力的吻着我同样冰冷的嘴唇。

    “莫言……莫言……”

    他一边吻一边唤我的名字……我其实一直都很想听他这样叫我。不是海棠,不是妓女,而是卑微却真实的宁莫言。可是这一切已经太晚。

    “为什?不是我……为什?你的选择从来都不是我?”

    我快要哭了,不我已经在哭了。

    我抱着云鹤影,任由他发疯一般的亲吻我。只觉得自己这一生都没有办法偿还对他的亏欠。

    好奇怪……

    云征月喜欢我的时候,我只觉得是一种负担。他越是纠缠我就越是厌烦,甚至不惜撕破脸说出决绝的话来伤害他让他死心。

    可是对于云鹤影,我虽然说了“不”却没有办法心口如一。明明就指天誓日的说过自己只爱沅唯九,可是当他靠近的时候,我的身体却像是忽然间变得无比博爱,毫无抗拒的就将他接纳进了怀里。

    “对不起……云鹤影……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真的……真的不想回云府……”

    被他吻得快断气了,我无力的瘫软在男人的怀中不知所措。

    为什?我总觉得自己欠他的,明明什?帐都已经还清了……可是每次他一这样言之凿凿的质问我,我就像是耗子见了猫一样,觉得该无条件的奉献上自己的一切。

    “还想骗我?为什?打扮得这般好看,你敢说嫁给他你不开心?!”

    “你有毛病是不是!现在还来跟我说这些!!”

    明知他小气爱妒,从来都是那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模样。当初只因云征月多看了我两眼他就足足醋了三天。现在我要嫁给别的男人,说不发狂那才叫不正常。

    可是被他这样用伤人的语言污蔑着,我却连半点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又恨又怨的捶打着云鹤影的肩膀,暗暗责备他只知道跟我怄气却又拿不出更好的主意。

    “想着我,莫言,你要好好的想着我……”

    兴许是被我骂得终于认清了现实,云鹤影拥着我的双臂在用力的收紧了一下之后最终还是缓缓的放开了。

    “别忘了我。”

    他轻轻的说。

    第06章盛开与凋谢3

    云鹤影离开了──

    我的思维就像是被什?东西搅乱了一般,有好长一段时间只留下大片大片的空白。在这段时间里,任凭众人将我扶上轿,又浑浑噩噩的跟柳砚拜了堂。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被送入洞房的时候,顶着红盖头才忽然间如梦初醒,自己已然是别人的妻子了。

    “怎?着,新婚之夜你就拿这张苦瓜脸对着我?”

    似乎提前有吩咐,这个洞房没有什?人来闹。大家都早早的退散了,只剩下一把扯下我红盖头的柳砚懒洋洋的端起我的下巴拿不正经的话来揶揄我。

    此刻的他穿着新郎官的大红喜服,看上去却像是唱戏一般透着吊儿郎当的轻佻意味。他原本应该是极其威严的男人,就像是我初见时那样,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容抗拒的官威。可是偏偏每次面对我的时候,这家伙就像是来青楼寻欢作乐的嫖客似地,看不出半点的端庄。

    “没什?,我只是有些累了。”

    这里没有外人,我懒得跟他装恩爱夫妻。

    不舒服的挥开他的手,我不会傻到真的以为他今后会跟我浓情蜜意的过日子。沅唯九的下落应该是他现在最好奇的,只是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慢慢逼问我。

    “累?呵呵,还什?都没做呢,你居然跟我说累?娘子,你这让为夫如何自处啊……”

    我连装都懒得装的冷淡姿态令柳砚觉得被冒犯。见我自顾自的开始拆卸身上的首饰衣服,一副准备休息了的样子,他冷笑了一声,伸出手来故意将我亲密的环住。

    “柳大人,你不用非得这样吧?”

    被他用坚挺的鼻尖抵住脖颈,呼出的热气令我觉得又酥又痒暧昧过了头。我不禁微微挣扎起来,却只是激他把我搂得更紧。甚至末了,他用力一带,直接就啃着我的脖子将我压倒在了鸳鸯床上。

    “为什?不,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夫妻俩不洞房可是会不吉利的。”

    男人啄吻着我的身体,笑得很邪恶。

    “……”

    我起了一身的**皮疙瘩。他的笑声总能让我联想到深夜丛林里的猫头鹰,或者吐着芯子发出嘶嘶声的碧绿毒蛇。柳砚这个人,身世才貌都是极好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他就是有办法令我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你够了吧!”

    当他越来越得寸进尺的开始隔着衣服玩弄我被勒得十分饱满的部的时候,我终于忍无可忍的打掉他的手,并且用尽全身力气从他的压制下钻了出来。

    “柳砚,我实话跟你说,我真的不知道沅唯九在哪。你昨天为什?碰我我不晓得,但是我明白你对我没感觉。这样子很奇怪不是吗?你到底想要什?你可以直说!”

    被我憋了很久的一番话给说沉默了。男人原本还是一副欲火焚烧的姿态,转眼间就冷静了下来。

    只见他优雅的侧躺在床褥上用手掌撑着头,眯着一双细长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声音低沈的开了口──

    “谁跟你说一个男人要真心喜欢一个女人才能碰她的?”

    “你什?意思?”

    “哈,海贼姑娘,我有时候觉得你很聪明很霸气,像个男人一样值得玩味。有时候又觉得你跟其它只会花前月下的女人一样蠢,只会惹人腻味。”

    “……”

    “不懂?”

    见我不服气的抿紧了嘴唇,一脸的防备。柳砚哼了一声在床上翻了个身,伸手伸脚的舒展开了四肢。

    “沅唯九杀了我的女人,我现在在他女人身上变本加厉的玩回来有什?不对?玩你玩的越狠,我就能多赢他一分。官爷我喜欢高兴爽不可以吗?难道还非得喜欢你?”

    “靠……你这是什?混账话!!”

    他不说话还好,我还能留个猜想兴许是他真以为我会知道沅唯九的下落才一直纠缠。闹了半天这位爷本就没什?谱,只是单纯的想玩我出气而已……我这代人受过是受得有多冤枉。

    “就这态度,怎?了?”

    见我气得话都快说不顺了,一张原本抑郁万分的脸开始有了红润的血色。柳砚似乎又高兴了,勾着薄唇笑吟吟的望着我。

    “而且,我这?明目张胆的把你娶回来。全中州都会知道我海防总督又要了第十四个姨太太。如果沅唯九真的在乎你的话,就算你什?都不说,他自己也会找上门来。”

    “这样最好不是?,你不用被宁凌夏那个疯婆子虐待我也能找到我想找的人。海棠,跟云鹤影待了这?久你该知道什?样的生意才最划算。”

    意味深长的向我灌输着自己那一套所谓“双赢”的结论,柳砚眼中闪现出明的光芒。

    “……如果你真是这?想的话,那你就错了。”

    好半天,我只是缩在床铺的一角沉默的看着他自说自话。等到所有的谋都听完,我冷冷一笑,脸上情不自禁浮现出怜悯。

    “哦?”

    他挑起眉。

    “沅唯九本不会来,那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把我放在心上过。”

    “呵。”

    本以为听了我明显是在嘲弄他的话柳砚会立刻暴怒,却不料男人两个修长的手掌忽然响亮的拍了两下,俊美到邪恶的脸上不怒反笑。

    “那可真遗憾,因为达不到目的的话,我只能加倍的在你身上将不爽全都找回来。”

    “……你想怎?样?”

    第07章预热

    柳砚的笑容让我浑身发紧,他的邪佞、他的神秘都让我像是被老虎玩弄的小白兔一样,只有惶恐承受的份儿而没有半点说不的余地。

    我很讨厌这种感觉,不知道怎?个死法等着行刑者的突发奇想,还不如一刀给我个痛快的。

    “柳兄,这一次你可让我们等得好苦啊。”

    正满心戒备的皱眉看着他,我们喜房的大门却自己打开了。寒冷的空气不受控制的灌了进来,激得我浑身一颤。然而更令我发自内心颤抖的,是随之进来的两个年纪看上去与柳砚相当的陌生男人。

    怎?回事?

    不是不闹洞房了吗……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我这十四姨太太比较不受教,稍微浪费了一些唇舌。”

    柳砚对他们两个的出现一点都不惊讶,反而淡定得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

    他话音一落,三个人便相视一笑。其中一个男子面目清秀,长着一双很生动的大眼睛,眨起来倒有些女子般的妩媚。只见他看了看我,眼中一闪而过玩味的神色。紧接着毫不避讳的搂过我的肩膀就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嘴唇一张便是轻佻。

    “不受教那不是更好,我们兄弟几个最擅长的不就是调教女人。”

    “你是谁,要干什??”

    感觉到那男人在缓慢的向我靠近,搂着我的手不时的爱抚我的脸颊。我大概能猜到自己接下来要面对些什?,只是我不敢相信柳砚当真敢在新婚之夜就如此放肆的龌龊。

    以前也曾听说过大户人家的侍妾没有地位,老爷们兴致起了就会邀请三五好友一起分享爱的乐趣,这在中州本算不得什?不上台面的大事。对于官家而言,传出去甚至比亵玩娈童要体面的多。

    但是这层意思一想明白,我还是不由自主的心里一涩。想当初在云府我都没有陪那些陌生男人上床,现在嫁了人反倒跟妓女似的,这岂不是最讽刺的笑话。织娘的担心是对的,我果然从虎又入了狼窝。

    “嘿,柳兄你这位姨太太好有胆,这种时候还能这?冷静的问我。比上一个一上来就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好多了。”

    细腻的大掌温柔的端过我的下巴,眼睛漂亮的男人一瞬不瞬的看着我,嘴角扬着猎奇的笑。

    “你猜──”

    他冷不防的啄吻了一下我的嘴唇,而后用?指摩挲着上面的唾痕轻轻的说。

    “她是家妓出身当然有胆,这种事大概早已习以为常了吧。”

    我听了这句明显挑衅的话立刻向他投去杀气十足的眼神,柳砚却放肆的笑了,伸手将自己的大红喜服一扯,继而豪迈的端起桌子上的交杯酒独自一饮而尽。

    这个王八蛋……

    “给你介绍一下吧,你也不用觉得被我们轮着上了是辱没了你。以我们兄弟的出身条件,就算是在中州最好的妓馆你也未必有这样的运气。跟了柳砚,那些世俗道德就可以扔到一边。在我们这个圈子,享乐是排在第一位的,你只要闭上眼睛欢愉就好。”

    身边儿的男人还在对我动手动脚,我没有放抗,只是冷着脸任他上下其手。

    真像他说的,在这种逃也逃不掉的情况下还要矫情反抗,就太难看了。我没有那般贞烈,为了活下去本就可以不顾一切。不然当初就不会做海贼、做家妓,现在又为了免遭宁凌夏的虐待嫁给自己并不爱的柳砚。

    他虽言语刻薄,但是说的没错──我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只是我没料到这个手段也太惨烈了点……

    “我是御史大夫的儿子,肖允,现在在家父手底下混个闲职。你的夫婿柳砚自是不必多说,他背后的道道太多,说了你也听不懂。跟我一块来的肤色黝黑的那位叫聂风,现任侍卫统领手握三千兵,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爹是当朝太尉。怎?样……我们三个人一起临幸你可让你与有荣焉啊?”

    说起自己的出身,男人脸上浮现出骄傲的神色。这表情我在柳砚脸上何止看过七八遍,看来物以类聚这句话是没错的。

    “哦?那又怎?样。”

    我冷冷一笑,眼皮都没有多抬一下。

    “不怎?样,就是说一声,你乐不乐意今夜也就是这样儿了。”

    看见我冷淡的态度令肖允面子有些挂不住,那个叫聂风的武将并没有那?好的耐。他喝了原本属于我的那杯酒,又毫不客气的给自己斟满了再一口干掉。而后从怀中掏出一捆东西,霸气十足的扔在床上。

    “把她弄好,绳子我带来了。”

    我靠……

    这是什?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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