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电视机里正在播放天气预报,外面的雨水几乎要淹没地下室的窗户,空气潮湿,灯光昏暗。
郁钦解开衬衫的两颗扣子,露出喉结和锁骨,他挽起袖子,坐在地下室破旧的床垫上。
郑秋月像见了鬼一般愣在原地,她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她不敢相信这一天还是到来了。她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好久不见。”郁钦看着她,扬起嘴角,明明是笑着,却让郑秋月汗毛炸起。
他两年没有见到她了。
“你把陈哥带到哪儿去了。”尽管怕的要死,可如果郁钦敢动她身边的人,她一定会和他拼命。
两年不见,郑秋月变了很多,她的头发变长,脸的轮廓变柔和了,似乎还长胖了一些。郁钦把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两年没见,我想单独和你叙叙旧不行吗?”
“我和你没什么旧好叙。”郑秋月生硬的开口,她尽量保持平静往门口走去,尽管她的双腿在郁钦面前一点力气都没有,好不容易到达门口,她拧动门把手却发现门被从外面上了锁,她背对着郁钦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她的后背发凉,她不知道郁钦此刻正以什么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郁钦的手撑在身下的垫子上,身体微微后仰,从容的看着笼中的猎物,“听说你改名字了,于艳霞。”
郑秋月没有转头,改了名字,不也依旧逃不开被找到的命运吗?
“还是原来的名字好听。”
郑秋月受不了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她讨厌他的假正经,“你到底把陈哥怎么样了?”她转身质问他,声音拔高了一度,她可以认命,可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
郁钦毫不在意那个对他没有任何威胁的男人,也就是郑秋月嘴里说的陈哥,他没想把他怎样,可郑秋月表现的那么关心他。两年不见,她见到自己第一句话问的是别的男人,这让郁钦不是那么开心。
郁钦语气平静的说,“在他脖子上划道口子放血,放干了血,再把尸体剁碎了喂狗。”
郁钦轻飘飘的说出这句话把郑秋月吓得脸色惨白,她相信郁钦干的出来这种事。
她声音忍不住颤抖,愤怒又恐惧,“杀人是犯法的。”
郁钦像是在看什么外星生物一般,接着放肆的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这个蠢女人,她以为自己会在乎什么王法吗?自己还有很多肮脏的手段。
郑秋月忽然想起唐琳说过的话,郁钦手上的人命不知道已经有多少条,她忽然直直的看向郁钦,头脑发热,眼眶湿润,“你别动他,你杀我吧。”
郁钦不笑了,他看着“英勇就义”的郑秋月,依旧那么善良的傻女人。他站起来,慢慢走近她,她瞬间僵直了身体,后背紧紧的靠在锈迹斑斑的门板上。
郁钦离她足够近,他身上的香水味混着潮湿的空气涌进她的鼻腔里,他垂眼看她,“你以为我会放过你?我会先杀了他,再杀了你。”
郑秋月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她浑身发抖,不是恐惧,是愤怒,他凭什么这样看轻别人的生命,他有什么资格?她的胸腔中充满了怒火,“你是变态。”
“你才知道?”郁钦笑了一声。
“你是变态!你是魔鬼!”郑秋月激动的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在这一瞬间,她崩溃了。
她用力拉扯他的衬衫,握拳捶打他的胸膛,嘶吼,“你没有资格这么对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郁钦没有还手,也没有用力,他被推搡到了床垫上,郑秋月摔倒在他身上,她披头散发的拽着他凌乱的衣服,像疯子一样冲他挥舞并不能造成威胁的拳头,仿佛她靠自己的拳头就真的能杀了他似的。
她的眼睛通红,对郁钦巨大的恨意仿佛已经把小小的她吞噬,他再次毁了自己平静的生活。
闹了一通,郑秋月累了,她垂头重重的喘息,抓住郁钦领子的那只手慢慢松开,她满脸通红,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她从没有如此失控过。
郁钦握着她肩膀反转了两人的位置,接着用力把她按在垫子上,他高大的身躯覆盖着她的,眼神复杂,声音暗哑,“闹够了?”
郑秋月不说话,她吸了吸鼻子,把布满泪痕脸转到一边。
郁钦伸手握住她的下巴,逼她转过脸来,“你背叛我的时候就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郑秋月睁开眼睛,露出愤怒又绝望的眼神。
“我说错了吗?”郁钦挑了挑眉,两年前,就在他以为可以信任这个傻女人,可以为她付出一些感情的时候,她狠狠的“捅”了没有防备的自己一刀。
唐琳的那通电话,总算让他想明白郑秋月拿走自己电脑的原因。她不光想要逃离自己,两年前,她还背叛了自己。他怪不了别人,只能怪自己,怪自己小瞧了这个傻女人,怪自己竟然对她放松警惕,怪自己竟然真的对她动了心。多年的训练,他早就该明白在这个世上,除了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
“你不是对别人都很善良吗?为什么偏偏对我那么残忍?你知不知道如果那个计划真的落到别人手里,我的公司有可能会垮掉?”郁钦的语气多了丝失望,精于算计的资本家有时也会变成演技大师。
郑秋月微微皱眉,表情多了一丝愧疚和懊恼,唐琳明明和她保证过,那个拿地计划对他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损失。
郁钦为她的愧疚继续加一把火,“我公司里的上千人要失业,而我可能也将无家可归。”
沉默了许久,郑秋月终于开口了,“我不知道,我以为……”她把眼神瞥到一边,局势反转,她一下子成了最大的坏人。
郁钦心安理得的享受她的愧疚,他俯在她的耳边说,“为了惩罚你,我要把你送进监狱。在监狱里会发生什么你知道吗?”
郑秋月的呼吸急促起来,监狱……尽管她怕的要死,但监狱不可能会比呆在郁钦身边更恐怖,“随便你怎样对我,你只要把陈哥放了。”
这个时候从她嘴里说出别的男人,实在是很煞风景,郁钦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她,充满不易察觉的危险,“他是你什么人,你就这么在乎他?”
郁钦的手微微用力,试图从她的表情里读取答案,他冷漠的开口,“你们做过了?”
郑秋月眼睛发红,像只被人污蔑而受伤的兔子,她没有说话,郁钦的思想永远都是这么肮脏。
事实上,从郁钦盯着她嘴唇的那一刻起,他就无法理性的思考了,他用力吻上她的嘴唇,似乎想要夺取对方嘴里的空气,让她窒息而亡般的吻着,郑秋月瞪着眼睛用牙齿反抗,咬痛了他的舌头,他也依旧没有退出,和她唇齿交合的吻着。
他们交换着彼此的唾液和血液,郁钦将她的下唇叼在齿间,微微用力向外拉扯,直到她痛的皱眉。
郁钦的呼吸浓重,微卷的黑发散落在额前,多了丝凌乱的美感,他终于离开她饱受蹂躏的双唇,他俯视着她,咬着牙说,“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婊子。”这才是他的真心话。
如果她和那个男人通奸了,他恐怕会当场掐死她。
郑秋月心里发笑,郁钦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忘恩负义?他对自己到底哪里有恩?
郁钦从她身上离开站起来,他背对着她,似乎在极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郑秋月撑着身体坐起来,嘴角还有被他的利牙划破的血迹。
郁钦将衣服整理好,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们今天晚上回去。”
郑秋月心中一紧。
郁钦瞥见她的表情,冷笑一声,“放心,你的陈哥会好好活着。”
他迈着长腿向外走,撂下一句,“你也得好好活着,否则我让他下去陪你。”
“我找到你姐了。”
“她现在在哪!?”
“我们正往回走,估计”,车子正驶入别墅的大门,郁钦看了眼昏睡过去的郑秋月,“明晚能到。”
“她”,吴攸捏紧手机,“我姐她怎么样?”
“放心,比你我都好。”
“她有没有……提到我?”吴攸紧张又期待的问。
郁钦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吴攸脸颊发红,后悔的不得了,自己实在是太过激动,竟然问这个死变态问题。
郁钦轻飘飘的说,“两年前她抛下你走掉,你就该知道,你在她心里其实和我没什么区别。”仿佛从电话里扔向吴攸的心脏一颗飞镖,精准无比,伤心的血液四溅。
“你!”虽然听了这话,吴攸气的快要吐血,可不得不承认,事实似乎就是这样。虽然他一直坚信,自己是她最宠爱的弟弟。
“提醒你一下,对赌协议下个月到期,既然你姐已经找回来了,也就是说我们的协议依旧有效。”
吴攸的语气也严肃起来,“我没忘。”他心里骂郁钦这只老狐狸,这么卖力的找我姐竟然是为了协议,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
“我期待那天的到来。”
吴攸心里冷笑,“我也是。”
郑秋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她睡的脑袋昏昏沉沉。
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令人心悸的天花板,她再次闭上眼睛,喉咙干渴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爬起来,去楼下为自己倒了杯水。
咕咚咕咚喝下一整杯水,她好受多了,她的胸口微微起伏,环视一周,这里所有的摆设和她离开之前一摸一样。
兜兜转转,自己还是逃脱不开这里,自己悲惨命运的开端。
她踩着拖鞋,一步一步往台阶上走,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放映室那间是打开的,郁钦正坐在里面对着大屏幕摆弄遥控。
郑秋月路过,她停下脚步,两年前,也是在这间房里。
“醒了?”郁钦转头冲她笑,他依旧穿着那件高领白色毛衣,仿佛一切都和两年前重合在一起。
他脸上的笑容让郑秋月心里发紧,这是恶魔的微笑。
“进来吧。”郁钦倚在沙发上,许久出不来画面的屏幕似乎让他有些烦躁。
第六感告诉她不该进去,可她无法拒绝他的命令。郑秋月挪动脚步,一只脚踏进了地狱。
“过来坐。”郁钦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郑秋月盯着他的侧脸看,除了棱角更加分明外,他和自己梦中的那张脸没有任何区别。
郑秋月在离他远一点的位置坐下,郁钦身边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祝贺你回来的礼物。”
郑秋月没有动,礼盒是天蓝色的,上面系着一根淡粉色的缎带。
郁钦没有动,“不打开看看吗?是我精心挑选的。”
郑秋月硬着头皮接过来,她抽开打结的缎带,盒子里飘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身体瞬间僵直,惊恐地看向郁钦。
“打开看看,你会很喜欢的。”郁钦的双手交叉,抵在自己的下巴下面,似乎在期待她看到礼物时的反应。
郑秋月心跳加速,她慢慢打开盒子,却一瞬间瞪大了眼睛,接着惊恐万分的扔掉,盒子里面是一整根女人的小指,指甲上还涂了酒红色的甲油,苍白的皮肤和红色甲油对比强烈,触目惊心的让郑秋月恶心的厉害。
从血液的新鲜程度判断,这根指头应该刚截下不久。
郑秋月像见了鬼一样,起身后退几步,她捂紧胸口想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郁钦弯腰从地上把盒子里捡起来,“不喜欢吗?”
郑秋月咽了口口水,她几乎快要站不住,“这,这是谁的?”
“你不知道吗?”
忽然,屏幕上出现了画面,画面中间是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女人,她低垂着头,像是已经失去了呼吸,她的右手正在往下滴血。
唐琳!是唐琳!郑秋月往屏幕走了几步,她捂住嘴巴,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她猛的转头看向郁钦,“你对她做了什么?”
郁钦把盒子放下,“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在这之前我苦恼了很久,想着把她的食指,中指,还是小指送给你比较好。其实还想过送你一颗牙齿,一只耳朵,或者一颗眼睛,但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喜欢。”
郁钦像是谈论天气一样谈论所发生的一切,他真是个十足的变态、恶魔。郑秋月不敢相信,他竟然如此的残忍,他竟然会对一个女人做出这种事,更何况,这个女人以前和他的交情并不浅。
郑秋月打了个冷颤,她不敢想象,他会怎样对待自己。
郁钦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他的手掌搭上她的后颈,逼她看向屏幕,“她背叛了你和我,你想怎样惩罚她?”
郑秋月想离郁钦远远的,郁钦越靠近她,她的胃里就翻江倒海的想吐。
唐琳是她的恩人,恩人在自己面前变成现在这样,全部都是因为自己,郑秋月心中的痛苦和愧疚像海啸一般朝她袭来,她心脏被一只大手紧握抓揉。
“我求你……放过她。”郑秋月闭上眼睛,嘴唇颤抖,她只能哀求仿佛掌握所有人生杀大权的郁钦。
郁钦充耳不闻,甚至好心的向她提议,“接下来你想要哪根手指?”
郑秋月忽然跪在他脚边,仰头看他,眼角流下泪水,她绝望的哀求郁钦,“我求你,不要这样对她,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你放了她。”
郁钦冷眼看她,“她背叛了你,她用你的藏身之处和我换了资金,你不恨她?”
“不恨”,郑秋月回答的迅速,唐琳当初肯帮她,她感激唐琳一辈子,是唐琳让她享受了两年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她已经知足了。她抓住郁钦的裤腿,一边哭一边求他,“都是我的错,和她没有任何关系,都是因为我,你尽管来惩罚我,你不要这样对她,她,她还有一个妹妹,你必须放了她。”
郁钦知道她是真心的,他没有说话,他在好奇,这个傻女人怎么会这样善良,就算有人背叛了她,她也没有丝毫的愤怒,善良到这个份上,也许就是她今天落得如此地步的原因吧。
郑秋月见他不说话,便咬紧下唇伸手抽了自己一记耳光,声音响亮,郁钦从思绪中抽离,郑秋月的举动让他微微睁大眼睛。
郁钦依旧没有说话,郑秋月又伸手抽了一下自己的左脸,头发散落,她的脸颊上印上一个巴掌印,可见力道之大,“都是我的错,求……郁先生……原谅我。”她的脸上露出屈辱的神情。
郁钦很久没有听到郁先生这个称呼了,他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她。
郑秋月只好一下又一下的抽下去,她的脸颊很快肿起,连手掌都震的发麻,先前被郁钦咬伤的嘴角再次裂开,渗出鲜血。
“啪!”
“啪!”
一下又一下,响亮的耳光在放映室里响起。
每打一下,郑秋月就说一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求郁先生原谅我。”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打了上百个耳光,郑秋月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似乎跪都跪不住了。郁钦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暗哑,“把头抬起来。”
郑秋月抬起头,眼睛似乎都快睁不开了,毫不夸张的说,她的脸已经肿成一个猪头。
丑的简直没法看,眼睛本来就不大,此刻因为红肿不堪的脸,眼睛被挤成了两条细缝。就是这样的一张脸,竟然让郁钦在此刻产生了性趣。
他的喉咙干渴,“我没有喊停。”
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郑秋月闭上眼睛,再次抬起手,抽打自己耳光。
郁钦此刻竟然想要对着这张不堪入目的脸手淫,他想把精液喷溅在这张脸上,然后再送入她的口中,让她吃下去。
“姐!”
吴攸冲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自己的姐姐正规在郁钦面前,抽自己耳光,而她高高肿起的脸颊已经红艳的快要滴血。
他冲进来抱住郑秋月,极力安抚她,“姐,姐,我来了,没事了,没事了。”
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郁钦,“你他妈真是个变态,有你这么折磨人的吗!?”操他妈的郁钦,这可是他的姐姐,他竟然敢下这么狠的手,他心痛的在滴血。他想朝那张道貌岸然的脸上狠狠揍一拳。
“对不起……”郑秋月细若蚊蝇的声音在吴攸怀里响起,她依旧在向郁钦道歉。
吴攸心疼的将她抱起,“姐,我带你走。”说完,他又狠狠的剜了郁钦一眼。
只不过从一个地狱进入另一个地狱而已。
郁钦没有阻拦,毕竟需要时不时给吴攸一点甜头,他只是紧紧盯着郑秋月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以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
郑秋月倒在吴攸怀里,她的脑袋靠着吴攸的胸膛。
就在吴攸和郁钦擦肩而过的时候,郁钦的衣袖被郑秋月扯住,她用尽了力气,眼中满是哀求,“放过她……求你。”
吴攸恶狠狠的瞪着郁钦,郁钦看了眼她攥住自己衣袖的手指,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我对她做什么,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郑秋月瞪大眼睛,愤怒和无助让她身体颤抖。
郁钦一根一根毫不费力的掰开她的手指,
“背叛过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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