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言的脸色也很冷,“你只是他弟弟,这么关心她的私生活做什么?难道你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白潜贴到他的耳边,慢慢吐着气,说得坦然,“我就是喜欢她,她是我一个人的。谁要觊觎一下,我一定让他悔不当初。”
厉言算是明白了。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白潜就对他充满了敌意。打心底里出发,厉言也很不喜欢他。他看禾蓝的眼神,并不单纯。当时,他并不确定,觉得只是弟弟对姐姐的依赖,就像子女不喜欢父母再婚一样。现在他才知道,自己错地有多离谱。
这个少年,原来也对禾蓝有这种感情。
厉言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你们是姐弟,她不会同意的。”
“你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这几天的状态你也看在眼里,只有我,才能让她发生那么大的变化。别的男人,就是明天死了,她也不会多流一滴眼泪。”白潜低头弹了弹他的胸口,“识相的就自己滚蛋,别再自讨没趣,也不嫌丢人。”
门在厉言面前“哐”地一声合上,厉言的心里乱成了一团。
客厅里的灯亮着,禾蓝在厨房里准备晚餐,移门紧闭着,油烟味在狭小的空间里散不去。她捂着鼻子呛了几声,眼泪都呛出来了。一个不小心,油倒在了火苗上,整个锅子都烧起来。
她连忙用水去浇,“轰”的一声,脸都被熏黑了,一屁股坐到地上。
移门被人猛力拉开,白潜从外面冲进来,用锅盖扑灭了火。禾蓝惊魂未定,坐在地上喘气。
白潜从后面驾着她的腋下,把她拉起来。
“不要碰我!”禾蓝推开了他,靠在洗水槽上低头不响。她吐出一口气,脸上沉默地有些发闷。
白潜等了会儿,想靠近她,禾蓝重新说了遍。
白潜只能站在原地看她,“……对不起,姐,我那天不是故意的。”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禾蓝的脸就涨得通红,她咬着唇,几乎不想抬起头,“不要再说了,让我冷静一下。”
“如果你因为那件事讨厌我,我会很难过的。姐,你还记得五年前对我说过的话吗,你会照顾好我,一直对我好的。”
他的声音很平和,却有一种令人动容的唏嘘,禾蓝听得有些凄楚,心里软了一软,“……我没有怪你,我只是想冷静一下。毕竟,那样的事……阿潜,你不要逼我。”
“好吧。”白潜笑道,“以后的饭还是我来做吧,你最近情绪不好,还是该多休息。”
禾蓝没有说话,解下围裙走了出去。
这顿晚饭吃得也很沉默。
禾蓝对他充满了恐惧和戒备,估计有一段时间都不会像以前一样对他不设防了。白潜默默扒着碗里的饭,脸上清清冷冷的。
转眼时间,已经入了深秋,二中的园区内,凤凰木盛开,一路走来都是火惹般的艳红。走在荫蔽的林荫小道间,头顶是火焰般的颜色,远处是插入云霄的山峦,蔚蓝、深棕、火红……身上凉凉的风格外清泠。
卓宁把书包拎在手里,转身看着白潜,倒着向前退着步,“你最近怎么闷闷不乐?”
“有吗?”白潜偏了偏头,笑容自然。
卓宁点着手指,在他面前摇晃,“我的眼睛不是瞎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被我说中了,不开心了?”
“有病。”
卓宁苦笑,回头揽了他的肩膀,“干嘛老对我这么恶劣?”
“我对谁都这样,怎么你不知道吗?”
“不,有个人能制你。”卓宁驻定地微笑,“你姐姐真的有那么好吗?我在你心里的地位,都比不上她?”
“没有可比性。”
这话说得冷漠无情,卓宁更是苦笑,“好吧好吧,算你狠,你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留言好少,不星湖~~qaq~~
木有肉你们就不出水吗?过分!!最近全站整顿,扫黄严打,上面已经被请去喝茶了,我文名都被河蟹了呀,你们这帮只顾自己爽,没有同情心的~~o(╥﹏╥)o
☆、十八.女神
十八.女神
数学老师出差了,上午的数学课就变成了美术课,一起到五楼的大教室集中授课。白潜一个人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手里的炭笔。
画纸上还是一片空白,只有他指尖沾上的一点墨炭灰。
“今天的作业课题是‘女神’,请大家在两节课内完成,下课的时候上交。”代课的老师是教二年级的有名“秃头老师”,打了个哈欠说完,就自顾自出去了。
白潜手中的画笔还在转,卓宁在后面笑着凑上来,“都半个小时了,你画出什么东西没有?‘秃老头’最会鸡蛋里挑骨头,要是下课的时候交不出来,今天的午饭你就别想吃了。”
“你担心我会挨饿吗?”白潜轩眉微展。
卓宁笑了,一捏他的脸,“对,有大把的姑娘愿意送东西给你吃。”
白潜嫌恶地打开他,“画你的画!”
卓宁道,“别老对我凶巴巴的,下午给你个惊喜。”
白潜不置可否,回头瞟了他一眼。卓宁气得半死,什么眼神?这小祖宗,还真不是一般人能伺候的。
窗外还是一朗晴空,白云悠悠,白潜支着腮帮子看着外表草地上的落英,嘴角弯了弯,信手在画纸上涂抹了几笔,一幅画就差不多完成了。
“你画的什么,真好看啊。”有个小女生凑过来。
白潜看了她一眼,笑得婉转,却不说话。女生有点受宠若惊,低头去看他的画。画中的女孩穿着白色的鱼尾裙,a字的裙撑,波浪一般在身后漫开。身形曼妙,长发飘飘,只是只有一个背影,看不到面孔。饶是这样,女生也暗暗称奇。
“真的很好看吗,让我看看。”卓宁从后面倾身向前,夺过了画,举着在手里看,“还真的不错,不过……这背影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卓宁的笑容有些促狭。
女生不明所以,“女神不都长这个样,长发、白衣,纤腰……”
“每个人心目中的女神可不一样。”卓宁揶揄道,“阿潜,你心目中女神是谁呢?”
周围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白潜轻轻地笑,食指点在唇上,“我不说,你也别想知道。”
四周一片“切”声,在大家的起哄中,卓宁的笑容加深了。
白潜到底也没有被秃头老师为难,中午的时候,在食堂草草吃了顿。到了下午的体育课,气温略微有点回暖。操场上被暖阳一照,寒气就退了,篮筐在水泥地上打出规整的阴影。几个男生已经打完了一场,大汗淋漓地跑到绿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