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昨天没给我讲故事!”白棠认真的说,此刻她的面前放着饭还没开始吃。
“对不起呀,妈妈昨天喝醉了,母亲在照顾妈妈。”姜日暮想起昨晚白昧喝醉后的粘人模样就头疼。
白棠看着认真解释的母亲,抿住唇,小小年纪十分严肃的样子看得人心怜。
“好吧,那我原谅你了,但是今天母亲一定要给我讲故事哦!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白棠鼓起脸说。
“好好好,我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姜日暮忍不住亲了亲自己女儿的脸,“快吃饭吧。”
白棠这才满意的端起眼前的糯米饭,一勺一勺的吃起来。
姜日暮看着眼前自己的女儿,心中柔情,她眉目含笑,也跟着吃起早饭,胃口大开。
白昧一大早就去公司了,这其实才是日常。
目送白棠坐上了司机的车去学校后,姜日暮清闲下来了。
家里的事大部分都靠阿姨来解决,自己本就无所事事,不过现在有顾亭晚给自己开导,原本阴郁烦闷的家也算变得开阔起来。
她感觉自己的手指微痒,不由自主去自己的书房找纸在那涂涂画画起来-
大一结束后就是假期了,姜日暮已经习惯性的忘记自己那个孤寂的家了,却无法避免的回去了。
老房区特有的筒子楼,楼梯间都是邻居放的垃圾杂物,到了自己家门口,姜日暮望着熟悉的铁门有些沉默,铁门上都生锈了,连着关节都会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她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开铁门,而里面的木门则比较轻易。
门开了。
里面仍旧是很熟悉的布局,很熟悉的摆放。
客厅里放着老旧的帆布沙发,沙发前是厚盖电视机,沙发上是她的妈妈画的全家画像。当时还在的爸爸站着,抱着年幼的姜日暮,年轻的男人看着与姜日暮十分的相似,有着同样的眉目,一股文质彬彬的气质扑面而来,而妈妈则是坐在画架后面举着手臂画画的样子。
那时他们都那样的年轻。
姜日暮的鼻子一酸。
也不管自己寒酸的行李了,慢慢靠近那副画。
油画上都是灰,无人打理早就蒙尘,而老化也十分的明显,他们当时的情况根本无暇管理这些事情。
姜日暮眨眨眼想要掩饰泪光,她叹出了一口气,准备打扫。
她的家并不大,只是许久没人居住导致灰尘蔓延,加上她每个月都有交水电费,所以清理起来还算是简单。
她去厕所打了水,将灰尘处理掉,拿着抹布擦拭了家里的每一寸地方。
几个小时后,家里变得亮堂多了。
她没有怎么动父母的房间,只是将自己房间的床单被套换了一套。
彻底的整理后,就准备去厕所洗个澡,恰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姜日暮有些奇怪,还是打开了门。
是满身酒气的张北海。
“唔咳咳、让我进来躺一会——”措不及防的张北海倒在了姜日暮的身上,她满脸通红,看起来喝得要不省人事了,“嗨日暮,我来找找你玩了。”
“你怎么来了?”姜日暮有些疑惑,把她安顿在沙发上。
“我、刚、从酒局下来,”张北海磕磕巴巴的说,满嘴的酒气熏得慌,“他们想带我去玩、我、我拒绝了,嘿嘿。”说完又莫名其妙的傻笑起来。
“看来你的项目很好啊。”姜日暮很无奈,给她到了一杯清水。
整个人躺在是沙发上,用手臂遮着灯光的张北海好像没听到她的话,只是自说自话,“那群人、肯定不怀好意、他们、、他们一看就是要、、玩的、、”话语含糊,让人听不明白。
姜日暮有些担忧她,虽然不知道张北海是怎么发家的,只是一段时间没见就看她突然富裕了起来,有些担心她是不是和那些不叁不四的人混。
“我现在、才知道、、社会里、好多、、好多的同性恋啊、、咳咳”被喂水还要说话的张北海被呛到了,但是还是坚持的继续说,“但是、但是、他们、又说什么、要有后代延续什么的、、真是不懂、咳咳”
“好了好了,别说了,把醒酒药吃了就睡吧你。”姜日暮看着在那说胡话的张北海有些无奈,好不容易喂了药,又是哄又是威胁的,才把她哄睡。
“还是你的、你的、玫瑰味、好闻、、别人的、我根本不放在、眼里”睡之前的张北海嘟囔了一句就彻底睡死过去。
事实上,同性别(alpha/omega)的人确实可以闻见信息素,但都是偏负面的,比如都是玫瑰味,同性别(alpha/omega)的观感则是发烂到已经发酵的臭玫瑰的味道,而异性则是正面的、正常的。
所以到目前为止,社会里的人仍旧无法理解同性恋,哪怕双B恋是正常的,但是双A/O恋仍旧会遭到阻止。
姜日暮现在是彻底的疲惫了,也不管张北海的什么胡话,明明还未婚却已经感受到带小孩的恐怖的她耸着肩,去洗漱完也躺到床上睡觉,根本无心思虑,很快就睡过去了-
今天她又去找顾亭晚了,昨天看完电影后,她们的氛围确实已经出现明显的暧昧。
但是姜日暮仍旧无法拒绝这种,无法掌控、任由慌乱的情绪。
不过来的时候不巧,已经有客人过来咨询了,等到几十分钟后才结束。姜日暮只看见一位有些特别气质的男士离开了咨询室,他有着圆圆的将军肚,身材高大,无论是走姿还是站姿都有一股特别的气息,看着有些像公务人员,姜日暮只是有些关注的看了几秒,顾亭晚就出来喊她了。
“你怎么不进来?”顾亭晚看着姜日暮就不禁柔了眉目。
“你刚刚那个客人是警察吗?”姜日暮有些好奇。
顾亭晚顿了顿,“关于客人的私密信息我不能暴露,不好意思。”
姜日暮没说什么,这确实很正常,“没事,我随便问问。”
“进来吧。”顾亭晚握着门把手。
姜日暮进去了。
“我以为你昨天看完电影后不会马上找我。”顾亭晚锁了门。
姜日暮看着熟悉的布局,回到了自己最喜欢的位置上坐着。“怎么会,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以为你更喜欢独自思考,也许你会多去看几遍电影后再找我。”顾亭晚耸肩,“我乱猜的。”
“我确实准备回家思考,只不过”姜日暮想起昨晚撒娇的白昧,“我的夫人昨晚喝醉了,我照顾了她一晚上。”
顾亭晚不知道怎么形容她的想法,只是姜日暮在提及她的夫人的有一瞬间,她的心如同有锤子重重的捶击,那种闷痛是她有些难以忍受的。
她佯装不在意,有些好奇的问:“你的夫人?”姜日暮在之前并没有太多的提及她的夫人,她更多的是说自己家庭环境的氛围之类的。
“昨天她有聚会,是工作需求。”姜日暮解释。
顾亭晚坐在了姜日暮的旁边倾听,但是她并没有说太多,只是转向了下一个话题。
“你觉得,昨天的电影怎么样?”
“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探讨的话题,被环境束缚,被外人指控。”顾亭晚只是浅谈。
“是啊”姜日暮没有多说,只是抬头却看见顾亭晚正盯着自己。
双方对视,互相一怔。
顾亭晚的眼里翻滚着如同浓墨般让人看不清的情绪,她注视着姜日暮的嘴唇。
未曾染红,自带粉嫩,让人遐想它的柔软、里面洁白的贝齿、一切。
姜日暮看着她,从她的眉眼开始往下看,气氛暧昧,却没有人说话,她的手指微动,下一瞬却被人吻住了唇。
这也许只是轻轻贴上去,姜日暮没有拒接,她的手还僵在那里。
顾亭晚逐渐加重她的吻,如同碾碎花瓣,又或是终于触碰到自己心爱之物的难以控制。
姜日暮不禁被扑倒在地,顾亭晚的吻让她情不自禁的回吻,她抱住她,翻了个身。
她半跪着,顾亭晚倒在地上,她抱住她的脸,重重地吻住了她,舌头伸入她的嘴里,试图去汲取更多的蜜液。
而顾亭晚更像是残暴的野兽,甚至试图撕咬姜日暮的唇瓣,她撕下了自己斯文的假象,如同为爱疯狂的动物。
她的眼镜被打翻了,还有许多的贴身东西,钱包、手机、录音笔、钢笔
姜日暮盯着她的眼,吻住了她的眼角,余光却闪过自己左手上金光闪烁的东西,和后面被打开的钱包上的照片。
她猛然回神。
率先抽离。
姜日暮极为慌张的昂起身,手摸着自己的唇,早就被双方的口水沾湿,唇也变得嫣红,她用力抹着。
“不好意思,我、我失礼了。”她试图起身,却被顾亭晚拉住衣角。
顾亭晚松开了她的手,她失去了眼镜后眼里的情欲更是明显,她们双人都感受到自己下身的动静。
她似是无措,又有点羞涩,“我我喜欢你。”
她不再像是那个冷静而文雅的心理医生了,她们的距离变得十分的近。
姜日暮有些难以把持,她难堪于自己的反应,又有些痛苦,“先起来吧,地上凉。”
她起身,拉起了顾亭晚,顺便给彼此捡回了掉落在地的东西。
刚递给她的一瞬间,顾亭晚抱住了她。
此刻办公室里是异常的安静,她们都没有开口,享受此刻不在社会之下的环境。
过了一会,顾亭晚闷闷地说,“我不求你答应,我们、还能做回朋友吗?”
姜日暮手没有动,一会才似安抚般轻轻拍她的背,“当然了,我们一直是朋友。”
我们只能是朋友,姜日暮痛苦的想着,这不是她的错,也不是谁的错,是我自己心动,在婚内精神出轨。
她不能答应她,也不会允许社会的责骂出现在顾亭晚身上,她只是一个心理医生,是自己移情,是自己
“我今天得回家给棠棠讲故事。”她拉开顾亭晚的手,后撤了一步。
“我先回去了。”她勉强扯出一个笑。
顾亭晚看着她,她不知道自己这个吻是对是错,可是她不想忍了,哪怕是做戏,在那一瞬间,她确实是想吻她的,她认输了。
“好,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顾亭晚抿住嘴。
姜日暮就这样慌张离去,就连一句再见也没有说。
只留下顾亭晚,只身长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离开在这无人发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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