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迩墨反而紧紧地将她拥住,双臂像是蟒蛇一般将她缠困住。
“静婉,跟我走吧。”
他的语气竟然有种苦苦哀求的意味。
容静婉用拼命的反抗回答了他的恳求,并没有产生丝毫动摇。
就在苏迩墨准备用强将她抱起带走时,一个身影冲了过来,一拳打向苏迩墨的下巴,逼得他倒退几步,堪堪站稳。
容静婉趁势挣脱出来,看清那人,她惊讶极了。
沈翟?!
怎么回事?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另一边,穆长安已经将围住他的几个人揍倒在地,招招凶狠,出手果断,这样暴力的穆长安,看得容静婉哑然。
就在她觉得事态被控制住时,苏迩墨掏出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沈翟的胸膛,他扣动了扳机,子弹射出来。
容静婉眼睛睁大,看到沈翟一个侧身,动作灵活地躲过了子弹。
刚松下的那口气在苏迩墨紧接着射出的第二颗子弹中,又骤然提起,心跳到嗓子眼,容静婉双腿无力到发软。
太可怕了。
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但是容静婉依然慌乱到无以复加。
这次,她的冲动,不是去挡子弹,而是如射出的子弹般冲撞向苏迩墨,她双手缠住他的手臂,逼得他无法瞄准目标。
后脑勺一疼,那是在抢夺中枪托砸到她的头,她疼得闭上眼,忍着那眼冒金星的疼痛,死死缠抱住苏迩墨。
“静婉!”
兵荒马乱中,隐约有人在急促地叫她的名字,容静婉的意识却因为头脑晕沉而变得模糊,分辨不出谁在叫她。
她上次脑袋中枪后,就留下了头晕的后遗症,此刻受到碰撞,她眼前一黑,双腿软了下去。
容静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里。
她的脸上罩着呼吸罩,旁边有仪器跳动滴答的声音,手试着动了一下,感觉到插在手腕血管里的输液针头。
失去意识前的凌乱场景涌入脑海,头剧烈的疼痛也袭来,让她大口呼吸了呼吸罩里的氧气,稍微缓解了那刺痛。
她这是怎么了?
就是被枪柄敲到头而已,这么严重吗?
容静婉有些不理解目前的状况,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
有人推门进来,走到病床前。
“你终于醒了。”
白季?
容静婉想开口说话,嗓子却干疼,呼吸罩也阻止了她出声。
白季心领神会,替她拿下来罩子。
“别着急,先喝点水。”
他拿起一旁的杯子,用勺子舀了一勺水送到她唇边,动作熟练到像是已经这么做了多次。
“宝宝呢?”容静婉费力开口说出第一句话。
“放心,纪瑜在家里,韩离在照顾。现在太晚了,明天我抱他来给你看。”白季柔声道。
“我睡了多久?”容静婉问。
“三天。”回答她的话,有些异样的情绪从白季眼中闪过。
竟然昏了三天?这情况让容静婉不免多想,不过她还是暂且不提,选择问出了另外更关心的事情,白季一一作答。
在她昏过去之后,苏迩墨没法在沈翟和穆长安眼皮底下将她带走,于是他逃了。警方和他们的人四处搜捕,也没有抓到他。
沈翟被子弹击中一条手臂,穆长安有些皮外伤,不过都不算太严重。
容静婉在知道苏迩墨逃掉之后,心情变得沉重,她知道他一定不会放弃,他在蛰伏。
他们在明处,而他在暗处,形势并不乐观。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第二天,容静婉已经能正常下床活动和吃饭,迫不及待地问出这个问题。
白季原本抱着纪瑜逗他玩,这时脸上的笑容收敛,表情变得严肃。
“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白季告诉容静婉,她的脑袋要做手术。
她这次脑袋受到撞击,她晕过去,医生检查发现她脑部有血管瘤。也许是上次脑部受伤导致的,反正当时没有被发现。
容静婉安静地听着白季的解释说明,大脑一片空白。
她害怕吗?
她怕,怕极了。却反而不知道该拿何种态度面对。
“手术失败的话我会死吗?”她问。
“任何一项手术实施医生都无法保证患者百分之百安全。”白季措辞变得小心翼翼。
容静婉看他这样,忽然笑起来。
“那就是会喽。”她语气轻快。
白季却说。
“我们请了最好的医生,不会让你死。”
她收敛起了脸上的笑。
“白季,如果我死了,答应我照顾纪瑜长大。”
“不,我不会答应,韩离也不会答应。如果你出了事,我们就把纪瑜送去孤儿院。”白季望着她一本正经地说。
126.当她听到“他们”这个复数词时,感觉就有些诡异了被送进手术室的那天,容静婉的“男性至亲”几乎都来了,来到她的病床前。
她躺在床上,看着他们一个个目光中的凝重,感觉自己是不是要宣布个遗言什么的才应时应景。
“纪瑜给我抱抱。”
容静婉的目光掠过他们,最后停在白季身上,朝他伸出手。
白季将纪瑜递给她,看着怀中白白软软的宝贝,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容静婉将脸贴上他的小脸蹭啊蹭,恋恋不舍地亲了亲。
“白季,我要是出事,你真敢把纪瑜送进孤儿院,那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抬头一刹那,容静婉脸上的柔和慈爱瞬间变成母夜叉的凶神恶煞。
白季却朝她邪恶地勾唇一笑。
“那我很期待你来找我。”
容静婉无奈,将纪瑜递给他。
她看到要推她进手术室的几个护士犹犹豫豫地走到病房门边,看到围在她床边的这些男人,她的眼神中有惊艳还有惊恐。
“我可以走了。”
容静婉唤她们进来。
护士正准备把她推走,这时候原本最面无表情的齐思廉忽然倾下身,搂住她,重重地吻住了她的唇。
就在她从困窘中反应过来准备挣扎推开他时,他先一步放开她,同时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
“等你好了,我要跟你做爱。”
这话如此直白,竟然出自一向含蓄内敛的人,容静婉惊讶地看向他,同时涨红了脸。
刚才这么多人看着,她的脸皮再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