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锐冷冷看他,语气毫无起伏,一边走一边说道:“我知道是你,有什么话,不要在这里说。”
“好……那我们去你以前最喜欢的那家湘菜店吃点东西?”严立民亦步亦趋地跟上他,小心地讨好道。
严锐面露嘲讽,“那家店去年就倒闭了。”
严立民被他的冷漠刺得说不出话来,他讪讪地闭了嘴,跟着严锐往前走。
最后严锐带着他进了一家奶茶店,摆明了不想和他一起吃饭,让他有话快说,说完快滚。
严立民给他点了一杯奶茶,两人对向而坐,严锐拖开椅子往后靠,满脸厌恶。
他问:“你回来干什么?”
严立民沉默了一会,答非所问道,“你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关你屁事啊?”严锐从下往上看他,十分不耐烦。
店里其他顾客奇怪地看了他好几眼。
严立民也没生气,反而态度更加卑微,他道:“我这几年在外地做生意,赚了点钱,所以我就回来了。”
“哦。”严锐冷哼,不屑地垂眼,“那关我屁事?”
严立民终于受不了他这个态度了,他道:“严锐,你就是这样和爸爸说话的吗?”
严锐抬眼看他,“你没事是吧,那我就走了。”
他站起来拖开椅子,严立民立刻拽住他,“我有事!我有事!”
严锐坐下来,环抱着双手,等着他说。
严立民斟酌了一会,道:“爸爸这次回来,是想补偿你的,这几年爸爸一直都很想念你,也很担心你,现在我有能力了,我们再也不用过穷日子了。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严锐的反应,但严锐始终面无表情,不吭声,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严立民不得不承认,他已经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严锐从小就冷漠孤僻,但对他这个相依为命的爸爸,还是很亲近的,他从小刻苦用功,从来没让他操过心,他记忆中的严锐,还是那个不怎么爱说话但非常懂事的孩子,可相比他离开时,严锐改变了不只一点半点,他长大了,性格更冷,现在他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心思深沉的成年人。
然后严立民又想起来,他的确已经成年了,他是特意挑这样一天回来的,他笑道:“儿子,生日快乐,爸爸是特地回来给你过生日的。”
严锐嘲讽地翘起嘴角,眼神冷漠,“就这些吗?”
严立民犹豫片刻,问:“刚刚和你在一起的女孩是谁啊?她——”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不要牵扯到她,她是谁和你没有关系。”严锐不耐地打断他,“如果你就是想说这些,那我可以告诉你,我不需要你的补偿,你是发财了还是欠钱了都和我没关系。”
“怎么能没关系?”严立民急了,语气变得有些冲,“我是你爸。”
严锐冷冷道:“你当年跑路的时候,就不是我爸了。”
“当年我要带你一起走的,是你不走!”
严锐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耗尽了,他讥讽道:“我跟你走,然后呢?不上学了?就跟着你躲着?你想像个垃圾一样活着,我不想。”
严立民呆愣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严锐道:“没你,我一个人也过得挺好的,我不管你是要回来,还是要走,都和我没关系,我也不想干涉,但麻烦你以后,也别出现在我面前,我们之间从你没担当地跑路开始,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严立民怔怔地看着严锐,有些难以置信,也有些悲伤,他喃喃道:“怎么能没关系呢?”
他怎么能这么冷漠无情,这还是他儿子吗?
严立民道:“你真的不能原谅爸爸吗?爸爸知道错了,我现在已经不赌了,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之前那样的事!”
严锐无动于衷地垂下眼睛,“别再说这些废话了,你赌不赌和我也没关系,因为你欠的钱是我还的,所以现在那套房子是我的,请你以后不要再过去,我学业很忙,没空和你掰扯以前的事,如果你实在想要表现你那一文不值的父爱,麻烦街边找条狗,狗会对你感激涕零,我不会。”
说完他站起来离开,这次严立民没有留他。
许沅在家抱着元宝给它介绍家里,各个地方都介绍一遍后,严锐就回来了,带着快递。
他一言不发地拆了东西,开始给元宝组装笼子。
整个人看上去都非常孤独。
许沅已经很久没有在严锐身上感受到过孤独感了,她格外心疼。想也想得到他们肯定谈崩了,严锐不是那么宽容的人,可他在刺向自己爸爸地同时,也在伤害自己。
她走过去,从身后抱着他,严锐身体紧绷,仿佛一折就会断裂。
我们将自己锻造成钢铁,却又会因为一些人而轻易地支离破碎。
她道:“等考上大学后,我们也在那个城市租个房子住吧,这样可以把元宝带过去。”
“不过那边租房很贵,我们考完那个暑假,就得很用功打工了。”
许沅絮絮叨叨讲着她对将来的一些设想,严锐慢慢松懈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他扭头亲了一下她,道:“好,都听你的。”
尒説 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