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成诀当时甩开伊凡后就将他一个人留在营帐内,让伊凡可以有时间好好消化这个真相。
如今,当容成诀又返回到伊凡这里时,伊凡还是昨晚容成诀离开的那个姿势,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凝滞在半空中,整个人仿佛还在石化中。
“怎么,你还是不能接受这一点吗?还是你无法接受,再世重生的夏婉宁成了本王的女人?”
容成诀拎着一壶酒讽刺地说着坐在伊凡面前,他人刚一坐下,伊凡就从他手中将酒壶抢了过去,一口气将酒壶里的烈酒全都灌进自己嘴里后,才感觉自己的大脑可以开始思考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婉宁她又是什么时候重生的?这个秘密你还告诉过什么人?”伊凡一口气地问出了三个问题。
容成诀挑了挑眉毛,从自己的袖子里又变出一壶酒后,灌了自己一大口才回答说:“我以为你已经忘了婉宁,没想到,大师兄你,还是如此迷恋她……”
“先回答我的问题!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急,这个故事很长,很长……”
容成诀拿开抓住自己衣领的伊凡的手后,为他也倒了一杯酒,自己才半依着桌子将他是如何跟碧落相遇相识相爱,以及最后碧落将自己是夏婉宁秘密告诉平安的始末都说了出来。
说完这些之后,他手里的另一壶酒也全都喝光了。
容成诀站起来拍着伊凡的肩膀,大方地笑着说,“如今平安和碧落再也不可能了!大师兄你既然还这么喜欢她,师弟我就成全你们!你带她走,明早就走!”
“不!我不能带她走!如果碧落就是夏婉宁,带她走的人应该是天黎。”伊凡回头看向床榻上的秦天黎。
容成诀站起来,踉跄地走到床榻前指着上面的活死人秦天黎说:“你以为现在的他还能和碧落在一起吗?他差点害死碧落,而碧落也差点害死他,他们之间也早已回不去了!”
“不!那全都是误会,如果你能现在就给我天黎的解药,让我治好他,我再将碧落就是婉宁的秘密告诉天黎,天黎他一定……”
“一定什么?一定就能给碧落幸福吗?!”
容成诀又回到伊凡的面前,用手指戳着伊凡的胸口质问他:“在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想过,夏婉宁她想要过怎样的生活?想要一个怎样的相公?她曾亲口跟我说过,她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而我和秦天黎都不是她想要的!只有你,大师兄,只有你为她守身如玉了这么多年,也只有你,在以为她死后还能把她放在心里继续爱着!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比你有资格,能带给碧落幸福。”
“答应我,”容成诀忽然握住了伊凡的肩膀,“带她离开这里,让她忘记这里的一切,重新开始,给她想要的生活……”
伊凡被容成诀的一番话说的动了心,曾有那么一刻,他的脑子里闪过要答应的念头,但很快他又冷静了下来,反握住容成诀的肩膀:“婉宁她前世爱的人是天黎,今生她爱的人是你平安!我们无法去左右她的选择,也无法去决定谁才能给她幸福的生活!给我天黎的解药,让我先治好天黎。”
容成诀一下子推开伊凡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嘲笑道:“原来我一直都看错了大师兄……我以为你那么喜欢婉宁,非她不娶,一定了解她想要什么,了解她是个怎样的人。没想到大师兄你,还不如我这个半路杀出的平安懂她!”13acv。
“大师兄,碧落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如果你肯带她走,日子一久,她那颗受伤的心就一定会被你修复,被你温暖!她就会爱上你,就像当初她爱上平安一样!只要你肯付出,只要你肯全心全意地爱她,她一定会有回应的,一定会的……”
听容成诀这样说碧落,伊凡忽然再次火大地狠狠给了容成诀一拳,“真正错的人是你!你以为只要有个人对碧落好,碧落的心就一定会为他打开,就一定会接纳他吗?!!
平安,你可知道她在宫里的那几年,皇上对她付出了多少?又为她做了多少?!可碧落的心有过动摇吗?!!她一直念念不忘的人是你!就算你死了,她也不会让她的心背叛你!!
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吗?碧落她真正想要的,就是一生一世只爱一个人,哪怕那个人已经死了!!”
伊凡的话像柄锋利的匕首插进了容成诀的胸口上,那里突然破开一个大洞,呼呼的风刮进去,又从他的身体里急速地穿透。
“她不对凤夜澜动心,是因为凤夜澜是个拥有后宫三千佳丽的皇帝!你认为碧落会傻的把自己的心交给这样的男人吗?!大师兄,你若真的爱她,就照我说的做,明早就带她离开这里!”
“如果我不带她走呢?”
“那就看着她,如何一点一点被我,折磨,到死!”容成诀阴狠地说着这句话,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打翻在地后,狂笑着走出营帐。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伊凡会拒绝带碧落走?!他不是还喜欢着夏婉宁吗?不是已经接受了碧落就是夏婉宁的事实吗?为什么还要把碧落推给其他人?他到底懂不懂什么爱?!容成诀因碧落的事情,心烦意乱,醉酒又让他大脑混沌一片,当他走向自己的营帐时,远远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营帐外等着他……
月光如水般落在她的身上,她一身淡雅的衣裙在月光下像盛开的水仙般如梦似幻。
“碧落……”
神志不清的容成诀喃喃地唤着,朝那人影走去,越走近他的神智就变得越浑浊,时而看的清碧落的脸,时而又觉得模糊。
“碧落,你是在等我吗?”
容成诀拥住那个人影,将整个头都靠在对方的肩膀上,无助地问着,“他不愿意带你走怎么办?”
“我带你走,好不好?就我们俩,抛弃这所有的一切,也忘记所有的一切……”容成诀呢喃着,身体变得更软绵无力,像只疲倦的小狗向自己的主人撒娇般将脸向那人影的脖颈间又蹭了蹭,含糊不清地问道,“我带你走,好不好?”
“好。”容成可欣心如刀割地回答了一个字。
容成诀听到后,满意地闭上双眼,沉沉地靠在容成可欣的身上睡着了。
当辛嬷嬷扶着容成诀回到营帐内躺下的时候,她这才发现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