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致倒退了一步抵在门上,垂着头,脸色惨白,像是…他并不知道这件事。
对于这个发现,度堇蹙了蹙眉。
“你若明白,便不要再去找她了。”
来之前准备的话语,度堇没有说完转身就要走了。
如果事情真如他所想,那今今……
度堇停在走廊,扶着木栏,眺望远处围绕山峰的薄雾,长叹一声。
魏致对孟今今的情意他看在眼里,如果没有这些误会,他们不会变成这样。
他想如果今今知道了,或许会原谅他,但不会再接受他。即便魏致是因为误会了今今,才会做出那些事情,但伤害毕竟已经造成,无法再挽回。
而现在知晓了所有真相的魏致,失魂落魄地立于屋中,久久没有动作。他已然明白自己的解释没有意义,无论做什么都已经弥补不了孟今今。
从头到尾,全是他在做伤害她的事情,他还有什么资格去奢求她的原谅,面对她
那天度堇回去后,没和孟今今说起那事。无论魏致选择要不要和孟今今解释,结果不会变,魏致要得仍是得不到。
倘若魏致真心对孟今今感到亏欠歉疚,他就不会再主动来找她。яoǔsεщǔ.Ⅵρ(rousewu)
日夜兼程,孟今今他们离天城只剩半日多的路程。
夜晚他们住进了辛出名下的客栈,在巴掌大的城镇里,这家客栈显得与众不同,外墙挂着竖排色彩各异的灯笼,一些小摊都聚在了两旁,加上络绎不绝的宾客,很是繁华。
客栈掌柜自是能认出孟今今来,立刻安排了上房。
外头下起了雪,度堇在屋内沐浴,孟今今出了屋子去了楼下,站在游廊下看着灯光映照下飘落的雪花。
一想到明日的场景,孟今今就觉得自己坐不住,不安地总想做点什么。
旁边一棵树后发出声细响,孟今今瞬间警惕地看去,盯了会儿,但再无任何异动。
孟今今走到树后,但那里空无一物,许是有树枝掉下了。
她这几日有些敏感,只要身边有点异动,就会定神去观察。
那天与魏致的最后一面,他当时的样子看起来还没死心。
孟今今拍拍自己的脸,疑神疑鬼的,他没有再跟上来,足以证明是自己多虑了,他应该是想明白了。
“在看什么?”度堇沐浴过后出了门就看见对面廊下的孟今今。
他从孟今今背后环上她的腰,又拿起她的手放在手心,“手好冰。赏雪吗?我陪你。”
孟今今见他发尾都还湿的,想是刚洗好就出来找她了。
担心他着凉,她转身道:“已经看够了,我们回去吧。”
度堇摘下一朵飘到她发上的雪花,眼眸流转,含笑轻声道:“好,我们回去看些别的。”
孟今今看着他眼睛,周身的氛围突地旖旎起来,耳廓不可抑止地悄悄红了。
度堇五指暧昧地从她指间摩擦而过,与她十指相扣,低声问:“今今想看什么?”
孟今今一边直愣愣地盯着他,一边理智摇头,“今晚不行。”
度堇低低笑出声,“好。”他牵着她往楼上走去,留给他的时间里每一刻他都要她的心神都在他身上。
可惜今夜注定不能如度堇所愿。
两人上楼时,一人正往下走去,隔着布帘,孟今今的视线从对方的鞋靴再到他的衣摆,和若隐若现的腿部肌肉,好像,怎么有些眼熟。
随着双方靠得越近,她的眼睛看到了他的腰,胸膛,这隔着衣衫都能看出的虬实肌肉,更眼熟了。
孟今今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惊恐地睁大眼,不会吧……
终于,对方撩开了布帘,四目相交,辛出先是一愣,心里刚道了句,看来还知道早点赶回来。
辛出弯起唇角,还等着她一脸惊喜地呆傻样子,但这笑维持了一瞬不到,看到孟今今身边的度堇,他的面色顷刻黑下。再发现两人相牵的手,脸色难看至极,额间青筋毕露,咬牙切齿地暴怒道:“孟今今!”
辛出每说一个字都似乎恨不能将孟今今吃了一般。
虽然孟今今很想跑,但孟忍住了逃跑的冲动,现在她要是赶跑,小命可能都保不住了。
处于惊慌中的孟今今都忘了分开和度堇相握的手,这无疑更加激怒了辛出。
他大步冲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孟今今,火气似要从他眼里冒出,厉眸扫了扫二人,冷冷地恶声嘲道:“真行啊。”不知在对谁说,又像是对两人说的。
辛出的怒火她是有心里准备了,但提前发生的这一切让她还没缓过神,呆滞了会儿,脑中还在想完了完了,便听度堇不怕事地柔柔说道:“辛东家过奖了。”
辛出气极反笑,“我说怎的凭白无故的有人生事,原来是你啊。”
度堇看了眼孟今今,摇了摇头,“辛东家想必是误会了,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又是今今的人,我怎会做这种事。”他又转头对辛出道:“你吓到今今了。错都在我,辛东家有气尽管冲我来。”
度堇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辛出不想再与他多费口舌,此刻他说得越多只会叫这人占了上风。
辛出凶狠地瞪了眼孟今今,从孟今今身边掠过。
孟今今看着辛出消失在夜幕中的身影,陡然回神。
孟今今看了看辛出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度堇,“我,你,我度堇……”
度堇在心中叹了声,她正着急着,能使计留下她的人,但她的心会始终在辛出身上,还不如放开她的手,如此她也不会忘了自己。
他揉了揉她的头,“你放心去找他吧,他正在气头上,你小心些,别担心我,”他笑了笑,却有些牵强,难掩一丝低落伤感,“我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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