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放 - 第11章

夏祤婕焦急匆忙跑进去S医院，闪过几个人衝进去差点关上的电梯，心急如焚的请站在按钮前的人按下她要去的楼层，等待的过程中她真希望电梯能够像火箭一样一飞衝天。
「她被车撞了……是恶意人为的……她睡着以后一直唸着你的名字……」
电梯门一开夏祤婕火速跑出去前往萧梓凉告诉她的单人房，一打开门就看到萧梓凉坐在纪令瑜床边，而纪令瑜还睡着，萧梓凉转头看着夏祤婕脚步加快来到纪令瑜旁，一脸错愕惊恐的抬起手想摸又不知道该不该摸，热泪已经盈眶的小声问：「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有人恶意去撞纪令瑜？
萧梓凉先是好奇的打量夏祤婕，柔美玉女形象让萧梓凉疑惑着纪令瑜怎么会认识这样的女人？她们就算手牵手都不像是有交集的两个人。萧梓凉不想多鸡婆纪令瑜的事，她可不敢恭维纪令瑜的脾气说：「她如果有惹到谁也不意外……但我们上头已经在查这件事了，放心，绝对会给她一个公道的。」夏祤婕想起纪令瑜说过会经营酒店的都是有权有势的，视小姐为资產，敢伤害到他们的资產，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可是夏祤婕不确定现在伤得那么重的纪令瑜，公司会不会理她…她脸都花了。这种花度…对酒店小姐来说是重伤了吧？不过，若不以酒店小姐的高视角来看的话，夏祤婕倒觉得纪令瑜挺命大又幸运的，脸上的血痕癒合以后应该就看不见疤痕了，只有两条比较明显，在额头跟靠近左耳的下方，是有缝针的。想必是有护着自己的身体，但还是让夏祤婕看了好心疼，总还是很痛苦的吧？十指中有两根指头还骨折而包个板子，小腿也有好大一片瘀血…
「你会留下来看顾她吗？」萧梓凉问。
「可以。」
「那，医生说她醒来的话就叫医生过来再检查一下，我已经叫醒过她一次了确定她只有轻微脑震盪…12点你要替她换药跟纱布。」萧梓凉掀开纪令瑜的病袍，夏祤婕看了心抽痛好几下。「她全身有多处骨折…她是从便利商店出来要走过去停一旁的车子中途肉身给人撞的，但医生说她的生存意志力非常强，让人这样撞…她竟然不算有大碍。」
夏祤婕跟萧梓凉交接过后萧梓凉就先走了，她还有事情得回酒店处理，夏祤婕静静坐在纪令瑜身边，抹去了最后一行心疼的眼泪，含情脉脉似的看着纪令瑜。
她发现连来照顾纪令瑜的都是同事，从头到尾只有萧梓凉跟她出现，好像如果纪令瑜死了，估计来的也只有酒店同事还有自己吧……很有可能仅有自己的眼泪是来自心底深处。夏祤婕知道有些人不怕孤独，甚至一点都不觉得孤独，这让她更不晓得怎么靠近纪令瑜的世界，纪令瑜的世界根本不想要有别人。但是…她却叫了自己的名字……她需要自己吗？夏祤婕还是不敢想太多，也许纪令瑜只是因为答应要来找她所以掛念着。如果是昨天，说不定她就不会叫自己名字了。
12点，夏祤婕遵守交代掀开点纪令瑜的病袍，看到伤口让她边换药边哭，夏祤婕有点气自己，不要一直哭了能吗？就算是心疼也别只一直知道哭能吗？
「你为什么会在这？」纪令瑜突然发声让夏祤婕吓了一跳，转头看着纪令瑜疲惫望着自己细声再问一次：「你怎么知道？」
夏祤婕再压扁唇的泪上眼眶说：「你一个朋友叫萧梓凉通知我的……」
纪令瑜冷淡说：「她不是我朋友。」便有气无力的吃力抬起手抹去夏祤婕还是又滑下的泪水说：「不要哭了，我没事。」
「你惹到什么人？为什么要对你產生这么大仇恨？」
「谁知道？妒意吧。」
「妒意？」
纪令瑜不想谈的说：「能麻烦你倒杯水给我喝吗？」
夏祤婕连忙去盛杯水，餵好纪令瑜后说：「我先帮你换药，等等叫医生过来。」
「不必了。」
「为什么不必？」
「我最讨厌看医生了。」
「别突然像个小孩好吗？」夏祤婕抹上药说。
纪令瑜牵起嘴角说：「谁才哭得像个小孩呢？」
夏祤婕觉得纪令瑜很过分，但听到纪令瑜的语气是在逗自己又让夏祤婕气不上来，反而更心疼，为什么是由躺在病床上的她来逗自己？然后自己…还真只能像个小孩一直哭。
「我难过不能哭吗？」夏祤婕不服气将药均匀涂抹着，纪令瑜收起逗闹夏祤婕的玩心看着夏祤婕。「我心疼不能哭吗？」
「嘶……」
「对不起！」夏祤婕慌张看着纪令瑜。
纪令瑜慵懒一笑说：「能~你能哭，但别闹脾气好吗？」
「谁叫你……」夏祤婕没好气说，但谨慎注意抹药的力道。
都30好几的女人了还像17岁女孩。纪令瑜柔情看着夏祤婕侧脸，似乎真的这样就够了，她一在身边……总是能够感到好寧和平静。这一直都是纪令瑜在寻求的，甚至独自建造了一部分，她的家就是让她寧和平静的地方，她本来以为已经几近完美，就差她之后离开酒店生活。
她的完美是离开人群，从来没想过…当有个人闯进她的人生里，不会破坏了她努力砌造的一切，反而填补了她未曾发现的缺口，或更该说是从来不在乎的缺口。
「我去叫医生。」夏祤婕换好药把纪令瑜的衣服拉好说。
「不要。」
「没得说。」
「医生不会真的让我比较好受，你才会。」夏祤婕闭上嘴巴看着纪令瑜。「我身体哪里难受我自己最清楚，我现在各方面状况都比早一点好也知道自己只有轻微脑震不碍事，我不想打断跟你独处的时间。」夏祤婕脸红起来再度感到思绪像泡温泉般的扩散，纪令瑜说话语气并不曖昧，声调总是诚恳的，夏祤婕无法多想她的意思，但无法克制的感到飘然。
夏祤婕便乖乖坐好看着纪令瑜的手，安抚般的轻握上小声问：「会痛吗？」
「不会。」
夏祤婕噘噘唇轻抚着纪令瑜的手，她指头好修长，手掌也比自己的大多了，自己为什么在各方面都像个女孩？而纪令瑜才是个女人。看到纪令瑜也反握住她的手，夏祤婕把头再垂低一点感到双颊热烫，看着自己的指间跟纪令瑜的相互转绕与轻擦过几次，最后两人像提起点胆子的互相交替抚摸彼此的手心跟手背犹如耳鬓廝磨般……夏祤婕努力压抑变重的呼吸，也害羞得根本不敢抬起头看着纪令瑜。
纪令瑜看着夏祤婕这模样许久后将手抽离往上勾起夏祤婕的下巴拽过来面对自己，看到夏祤婕满脸通红并有点紧张神情让纪令瑜看了好心软，她指尖轻滑过夏祤婕的脸，撩开夏祤婕的长发，随意乱走的摸上夏祤婕耳垂，再沿着耳下顺着夏祤婕的鹅蛋脸轮廓来到下巴……
胸口的鼓譟让夏祤婕忍不住脱口而出：「我可以吻你吗？」看到纪令瑜愣了一下，夏祤婕连忙把头低下感到羞耻说：「我乱说的……」
纪令瑜吞了唾沫后，喷张呼吸的把夏祤婕头再抬起来面对自己，衝动似的倾身向前欲吻上夏祤婕，却挤压到伤口而低低痛叫一声撞回去床面，夏祤婕紧张的说：「你这个笨蛋！」便焦急的都不晓得该不该抚摸纪令瑜吃疼的伤口，冷不防的，纪令瑜抓住夏祤婕的胳臂一把拉过去，双唇与夏祤婕的密合上。
夏祤婕摒住几秒呼吸，随后闭上双眼举起双手轻捧住纪令瑜的脸，深吻着纪令瑜，纪令瑜也将手环过夏祤婕的腰身托过来贴自己，却无可奈何的又痛嘶一声……压到了。
「对不起！」夏祤婕焦急的将手覆上纪令瑜摸着肚边伤口的手说。
「干嘛说对不起？是我把你抱太紧了。」纪令瑜扭着吃痛脸却笑着，她知道自己的模样肯定很滑稽，等刺痛感慢慢退去后，纪令瑜才睁开眼睛看着一脸焦慌的夏祤婕说：「没事了。」夏祤婕还是垂落着眉头感到不安。「你不笑一个，我就真的痛到底了。」夏祤婕苦笑出来。「这么勉强。」
「什么勉强！」
夏祤婕这样的口气总让纪令瑜感到逗趣的笑了出来摸上夏祤婕左脸，看着夏祤婕那本来水灵灵的双眼此时变得迷濛，不均匀的呼吸与面红耳赤的可人模样叫纪令瑜看了不禁觉得些微煽情…因为是夏祤婕才蛊惑了纪令瑜，也让纪令瑜想起那天幻想着夏祤婕……
纪令瑜没有情慾，她从不知此为何物？她阅人无数，在同性里，她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叫她对夏祤婕如此情慾大动的原因不在她极少接触过朴实单纯的女孩，而是在夏祤婕曾经就属于过纪令瑜置身的乌烟瘴气里，夏祤婕仍然是这番清新。人一旦有钱就变了，纪令瑜也是这样的一个人。夏祤婕不在这样的自然现象里，她是不自然的，这样的超然反而让她成了无与伦比的女人。
「能让我抱着你吗？」纪令瑜问。
「压到伤口怎么办？」
「忍受就好了，但我想抱抱你。」
夏祤婕娇羞的坐过去让纪令瑜搂抱在怀里，纪令瑜闭上眼闻着夏祤婕身上的香气、感受夏祤婕在怀里的温度与气息。夏祤婕是她的慾望，她从未產生过的慾望，纪令瑜最无法抵抗的便是慾望產生，她会忍受一切、不计代价去追求夏祤婕这份寧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