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挺叫我迷惑的。我当时看着画上那两个嘴对嘴的人,特别费解。下边文字是挺文雅的一段诗,大概就是天花乱坠地描摹他们怎么吸彼此的口水,含彼此的舌头。我就想,为什么啊,这样做有什么意思啊,难道会爽吗?
*
反正我不爽,只是觉得很怪。魏弃之拿他的舌头舔我的舌头,舔我嘴里面。很重的酒气。
和他上次只舔到我的牙比起来完全是另一种感觉。更像是他之前把他鸟塞我嘴里的感觉。不该在我嘴里的东西入侵到我嘴里。
而这令他很爽。他亲得啧啧有声,插得更起劲,喘得更起劲。我觉得受了什么莫大的羞辱。我说不清为什么,我觉得也不是他这么亲我,这么操我让我觉得羞辱。这明明比拿皮革的腰带抽我好受多了。没那么疼,也不舔新伤。
我就是觉得不该这样,他不该这样对待我……
我不知道我在期待什么。
魏弃之终于吻够了,放过了我的嘴,抽插也缓下来,对我说:“别跟个木头似的,阿信。”
别跟个木头……说真的,这话我在脑子里来回来去想了好几遍,才确定它就是我听到的意思。我真的……特别生气,又特别想笑。我不明白魏弃之,真的不明白——他娘的这个杂种想什么呢?我别跟个木头似的?
我正要暴起,他却突然顶了我一下,好像是顶到他之前叫我特别要命的那个地方,我腰一下子就软了,两条大腿都是酥的。他是故意的,顶完后又抵着那个地方碾起来,伸手搂过我的腰,去揉我的东西。他就顶着那,我感觉只是随便碰碰,我就硬得不行。
“你又不是没感觉。”他说,眸子黑得看不见光。
这样,他又吻过来,呼吸急促。
我明白了。我觉得受辱的是……他为什么一定要以这副对妾宠的姿态对我。
他第一次那么对我,是疼,是不好受,可我知道他魏弃之小心眼,报复我惩罚我不会手软,他恨我到做出那种事羞辱我,我反感,不服,可也算是能接受。没办法嘛,打不过,逃不掉,认栽呗。
可现在是……我不觉得他是抱着惩罚羞辱我的念头。或者说……我感觉不到,他正在恨我……我感觉到的是……好像他还念着什么情……
那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又不是……”我挣扎着在他亲吻和操弄的间隙把这句话说出口,“不是没有……”
“嗯?什么?”他放过我的嘴,却不停下他下面的动作,变本加厉地往深了插,极有技巧地玩我的鸟,挑我,叫我失态,说出的话都成了一种媚叫。这声我自己听着都吓一跳,我竟然还能发出这种声响来。
魏弃之,很得意,很满意,压着我更发狠了操。情动的好处就是什么疼都没有了。背上不烧了,屁股也不痛了。随着他一下一下的抽出送入,还有种舒爽畅快的感觉。
我渐渐忘了自己想说什么。怪不得大伙都喜欢交欢,哪怕和男的也想做,这感觉太厉害了。我好像忘了我俩是谁,在哪,也忘了反感,羞辱。我心里只剩下这种畅快,这种爽。
直到我射出来。
魏弃之挤着我的龟头,把我射出来的东西涂满他的整个手心,接着拔出他的鸟,把他手心的东西涂到我屁股上,再就着这些东西重新缓慢地操进去。我射出来的东西帮他更顺滑的操我自己。我觉得头皮发麻。
我听见魏弃之问我:“不是什么?”
我还在咂摸着刚才那种爽,我的穴口还在一下一下收缩,格外鲜明地让我感觉着他怎么慢慢地进来,慢慢地抽出……但我最终还是找回了我本想说的话。
“你又不是只能操我,”我说,“嫌我木头,就去操你那些真正的男宠。你当爷会乐意这么给你搞吗?——啊!”
他的手指掐进我后背的伤口,我感到他的指甲在沿着我的伤口扣进我的皮肉指尖。我惊恐地以为,他要这么硬生生剥我的皮。
可他没有。他突然又把手指抽走了。一同抽走的还有他的鸟。
他……那个词叫什么来着……拂袖……拂袖而去?
他怒气冲冲地走了。
*
我睡得不踏实,主要是后背太疼了,疼得没法睡熟,所以刘十九过来的时候我一激灵就醒了,瞧见她提着一个水桶和一个箱子朝我走过来了。我看着水桶里呼呼冒热气的水,水桶边搭的毛巾,心里一沉。虽然我搞不懂魏弃之干嘛那么气,但他恼了我,肯定就让我吃不了兜着走。这水肯定是滚烫的盐水。
果然,刘十九和我说:“大哥,大将军叫我来给您处理一下伤口。”
我没受过这种罪,但也旁观过,受刑的人叫得别提有多惨了。
我想,我还是能打得过刘十九的。
可我又想,只要我打不过魏弃之,就没有意义。
最后,我牙一咬,心一横,对她说:“魏弃之吩咐你做,我不为难你。你来吧,动作快点。”
我脱下上衣,背对着她。我听见她走近,水桶落地。
“大哥,您是不是以为……大将军是派我来折腾您的?”
……啊?
她长长叹一口气。我听见她拧毛巾,淅淅沥沥的水声。她擦拭我的伤口。
……看来这孙子也不算是一点良心都么有。
清伤涂药,实在挺无聊,而且也不太舒服,这里那里地疼一下。我实在是闷不住了。
“你早看出魏弃之想让我做他男宠了?”我问。我想,这是我自己猜出来的事,她也不算告诉了我什么多余的话吧。
但是刘十九不说话。
行吧。她不说话,我也没法继续沉默下去。心里烦,就想随便说点什么。
“他干嘛不找韩啸云,不找何纪安——干嘛非得来搞我——还是说他已经搞过他们了?只剩我——”
“将军,”刘十九突然发话打断我,“魏大将军没有别的外宠。”
“他可不像生手。没有?谁信啊!”
可她又不说话了。
怎么跟魏弃之似的,要不然不说话,要不然说了也叫人闹不明白。是不是因为玄衣营被魏弃之亲手调教,就沾染了他的习气?真够让我闷得慌的。
“何必这么怕他,只要你不报告,他不就不知道我们说了什么吗?”
“玄衣营是大将军的眼与耳,不会对大将军有任何隐瞒。大哥你还是说话小心点。”
“我也没说什么不小心的话吧!”我生气。魏弃之爱教训我也罢了,怎么她也教训上我了?
她不说话。我生气,也不愿再说什么。这么过了一会,她药也上好了。
“这是涂后庭的——您就自己上吧。”刘十九给我一个小瓶。
我接过药瓶,脸上烧起来。魏弃之让我自己脱了裤子趴着时,我没有这么脸红,现在被一个小姑娘点明我和他做过这事,倒叫我特别羞耻起来。姑娘面前啊,就算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毛孩子,还是魏弃之的耳目,毕竟也是姑娘。姑娘面前就更想要脸面。
刘十九不愧是玄衣营培养出的,很会察言观色,见我不自在,便捡起我被魏弃之抽烂的上衣,说:“我去给您换一件。”
偌大的囚室,又只有我一个人。
我觉得心里闷闷的,很空,很难受。之前被关在戾太子的牢里时,也有这种感觉,但那时候很快就陷生死挣扎,饥饿和干渴盖住了这种难受。
……我想叫人陪着。我不想一个人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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